劇本是為戲劇創(chuàng)作而準備的文學作品,通過對話和情節(jié)展現(xiàn)人物的性格和命運。注意選擇合適的總結方式,可以是一篇文章、圖表或簡短的摘要,根據(jù)不同情況來決定。想要深入研究這個領域,可以查閱以下提供的相關文獻。
從軍行改寫篇一
15歲就離開了家鄉(xiāng),走向戰(zhàn)場。每當在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中奮力拼殺,徘徊在生死邊緣時,禁不住想起了在家的爹娘。抬頭仰望皓月,不禁感慨萬分?!叭擞斜瘹g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睂飘敻璩罡?,殊不知遠離鄉(xiāng)里之痛。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顛沛流離,風餐露宿的的生活中飽含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多少英雄豪杰在戰(zhàn)場上廝殺浴血,倒在血泊之中;多少年少歲月在兵戎爭戰(zhàn)中流逝蹉跎。轉眼,六十五年過去了。我好不容易盼到歸鄉(xiāng)的這一天。
我步履蹣跚地走著,走著,看著這一花一草,一蟲一鳥,心中蕩漾起了微波。十多年不見,忽然重游故鄉(xiāng),心中洶涌澎湃。忽見一位老鄉(xiāng)走來,這不正是我兒時的玩伴么?“好久不見啊,近日可好?我家中有誰在家?”這位老鄉(xiāng)搖了搖頭,走開了。
慢慢走近庭院,只見庭中一片荒蕪。雜草叢生,院墻坍塌,野兔從狗洞中探出頭來,跳來跳去。房梁上的柱子上有一只野雞跳來跳去,撲騰了幾下翅膀,跳出墻院,掀起滾滾煙塵。走到庭中,荒亂的野草充斥整個庭院;昔日那口曾經(jīng)養(yǎng)活全家的水井早已長滿了青苔。走進房中,破舊的蹬腳倒在地上;蜘蛛網(wǎng)早已布滿了門檻;發(fā)霉的米缸佇立在在一旁;破舊的衣服、褲子灑落在地上。
走到后院,更驚人的場景映入我眼簾:一個一個的墳墓接踵而至:爹的、娘的、大哥的……難道這就是我辛辛苦苦盤了六十五年的結果么?他們安息了,永遠地閉上了眼,在泥土中找到了一個極樂世界,那里沒有戰(zhàn)爭。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看著紅如殘血的夕陽,我黯然淚下……。
從軍行改寫篇二
傍晚時分,千辛萬苦的行程終于抵達目的地了,我終于走到了這熟悉的村口。回想當時不到十五歲就從軍,如今已經(jīng)快要八十歲了。這一別竟然有六十五年之久了,希望家里人都還健在,希望他們還能認得出來我。
如果有年輕時的體魄,恐怕這一刻我早已飛奔到家了。只可惜,多年的征戰(zhàn),使我身上落下了無數(shù)的刀疤,得了不少疾病,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父母,哥姐會認得我嗎?一想到這,瞬間的歡喜便化為憂愁!
“呱呱”“蛐蛐”一陣陣蛙鳴,蟲鳴傳來,好熟悉的生意,好美妙的樂曲。這大自然的天籟,那戰(zhàn)爭的廝殺又怎能與之比及呢?我不禁想起了少年時的快樂時光,趕緊加快步伐。
我家差不多就在這附近了吧,我環(huán)望四周,希望眼簾里能出現(xiàn)那熟悉的身影和那個溫暖的家,然而卻一無所獲,我焦急地皺緊了眉頭,恰好一老農(nóng)經(jīng)過,我趕緊向他詢問:“請問張三家在哪,怎么沒看見?”“噢,看那一大排松樹后面,就是了?!崩限r(nóng)用手給我指了指,順指而望,但見野兔從狗洞鉆出鉆入,野雞在墻上亂飛。即便我不愿相信那破屋就是我家,但還是前去看了看。
戰(zhàn)亂啊,你真的是魔鬼啊,你讓我失去了親人,失去了青春,失去了健康,我恨?。∥叶嗝聪M铱梢猿錾谝粋€沒有戰(zhàn)亂的地方??!
從軍行改寫篇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年我已經(jīng)八十歲了。能在有生之年回家和家人多相處些日子,自然是我此生最后的夢想。
此時是一個深秋的早晨,路旁白楊樹的枝葉都凋零了,伴著一陣秋風,飄落下來。
我在道路上走著,孤寂的秋風在我的泉思里飛揚,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到了村口,這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很暗了。
就在這時,我碰到了同鄉(xiāng)的鄰居。我問他:“我家里的親人都有哪些?”他領著我往前走了幾步,用手指著前方說:“看,那就是你家。松柏旁是一個接一個的墓地,你這么多年沒回來,家里變化很大啊。”
我被同鄉(xiāng)的話驚住了,帶著憂沉的心情回到了家中。心里感到陣陣寒意。院子已經(jīng)荒廢,門窗已經(jīng)破敗不堪。曾經(jīng)家中的幾棵果樹也枯萎了。還有幾只野兔子在原來的狗窩洞中躥進躥出,有些野雞甚至在屋脊上頂梁處飛來飛去。庭院里長滿了野生的谷子,井臺上也長滿了葵菜。這已不再是我十五歲離開家鄉(xiāng)時的景象,曾經(jīng)生機盎然的院子已不復存在。
行走了一天,我饑餓難耐,我艱難地走向那野谷叢,采了些舂米來做飯,又摘了幾顆葵菜來煮湯。湯和飯一會兒就做好了,這時我才想起,該與誰分享呢?我獨自勉強咽下飯菜,眼里卻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
這就是我被擺布的一生嗎!
從軍行改寫篇四
秋天已經(jīng)接近尾聲,連樹上的最后一片葉子也已凋落。天色已近黃昏,在凄清的羊腸小道上,走著一個孤零零的老兵。
他兩鬢斑白,一身破舊的布衣,那老樹皮似的手拄著一根拐杖,蹣跚地朝著他記憶中的家走去。
六十五年了!整整六十五年啊!或許,家鄉(xiāng)未曾發(fā)生多大變化,但這位六十個春秋未踏上故土的老人,卻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老兵又累又渴的坐在路邊休息。這時一個農(nóng)夫模樣的老人走了過來,老兵趕緊追問:“請問老哥,這田河村怎么走?”“那不就是嗎?”老兵順著老者的手望去,可不是?——有時候家就近在咫尺,卻又找不到。老者上下打量著老兵,指著一處破爛的茅草屋說:“你是袁袞吧!那便是你的家,你的家人因為一場瘟疫去世了!”老兵聽了,淚水不斷往下流,可還是忍著巨大的悲痛,說:“多謝。
邁著鉛塊般沉重的步伐,老人來到久別重逢的加。野兔在狗洞里肆無忌憚地鉆進鉆出,似乎沒把老者放在眼中,野雞在屋梁上蹦來跳去。房屋四周,一個個墳冢緊挨著,上面刻著老人親人的名字。庭院中雜草叢生,還長滿了野谷,昔日井旁的木桶已倒落在地,周圍還長著茂密的野菜。老人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淚眼婆娑,想起了兒時:娘親坐在凳子上紡織,爹爹去了田野里耕種了,年幼的妹妹在一旁玩耍,姐姐追著他,整個庭院中充滿了歡歌笑語。不是娘親還為他擦汗。真可謂是“其樂融融”!而現(xiàn)在確實天壤之別。
想著想著,漸漸地,夕陽收了最后一縷光輝。老人將野谷搗碎做成了香噴噴的米飯;用野菜煮成了鮮美的湯。卻不知道送給誰吃。老人一想到昔日幸福的家庭,老人不禁潸然淚下。他已不能想年輕人那樣嚎啕大哭,只有凝聚那六十五年的艱辛,六十五年的思戀,六十五年的期盼,六十五年的沙場風塵,六十五年的人世滄桑的老淚,撲簌簌的落到滿布征程的衣襟上。
從軍行改寫篇五
那年他十歲。
他還是個天真可愛的孩子,每天跟著晨光起床,跟著夕陽回家,在田野之中穿梭,割麥子,采油菜,在花花草草之中,他的笑容格外燦爛。有天,回家后,母親破了例,沒給他和兄弟姐妹吃高粱面兒,吃的是玉米棒子,雖然玉米棒子不是什么稀罕物,但這種要賣錢養(yǎng)家的東西是不可以吃的。母親笑著對他說:“五娃,你大哥要參軍了?!彼犃?,格外羨慕大哥,在他愛看的《三國演義》里,那些穿著鎧甲的將軍是他最愛的人物。他笑著對大哥說:“大哥,參軍是不是很好玩?”
大哥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對他說:“參軍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彼搅肃阶欤骸翱墒俏议L大了想?yún)④??!贝蟾缑嗣念^:“五娃乖,長大了你就可以去參軍了。”他點點頭:“嗯。”那天,大哥走的時候,他的眼里除了對大哥的不舍,還有一種叫做夢想的光芒。
那年他十五,鄰國的軍隊進犯,軍隊再次來征兵,當父母還在猶豫是選二娃還是他時,他毅然決然的對父母說:“爹,娘。我要參軍?!蹦赣H的眼淚滴在了那并不華麗的衣衫上:“五娃,娘舍不得你,你要是走了,不知啥時回來?。 彼参磕赣H說:“阿娘莫哭,我會回來的?!?/p>
誰知,這句“我會回來的”卻成了一句難以實現(xiàn)的誓言。
他十九歲時,看著自己的戰(zhàn)友倒在自己面前,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死亡,什么叫做一切化為烏有,他像是發(fā)了狂一樣,忘記了那座普通的小木屋,只看見血腥的沙場,忘記了愛自己的爹娘,眼前只有殺不完的敵人。他為了活下去,只得一次次拿起屠刀,去殺戮那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他知道,那些被殺的敵人也有一個溫暖而又幸福的家。
雪融了又下,草黃了又青,北方的寒冷總數(shù)會讓他想起那個南方的小山莊可是,每一次回憶,帶來的只是酸澀的思念,他無法給父母一個解釋,自己為什么要參軍,要放棄那個雖貧窮卻美好的家。
一晃他就三十幾歲了,要是他在農(nóng)村,說不定他已是幾個孩子的父親了,可是,在沙場上,哪有什么幸福,哪有什么家庭,只有干燥的風吹動枯黃的草,掀起一陣風沙,吹進他的眼里,讓他流淚罷了。
老實說,他不是不渴望幸福,這世間,有誰不渴望幸福的???他也曾想要離開沙場,他的心底也曾有一個做女紅的姑娘,但國難當頭,誰人能讓他離開沙場,誰人能讓他在農(nóng)村娶妻生子,有一個溫馨的家呢?想到這里,他將手中的酒碗摔得粉碎,自己靜靜的磨槍。
歲月荏苒,光陰似箭,他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年,到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只不過一瞬。
他回到了故鄉(xiāng),回故鄉(xiāng)之前,他還給村子里的小孩帶了個撥浪鼓,給二姐帶了個耳環(huán),盡管他已老去,他仍然還是惦記著自己的家人,走進這熟悉而又陌生的故鄉(xiāng),他突然開始回憶,這片他偷過花生的田,這條他游泳過的小溪,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昨天,可是,他早已不是昨日的他,歲月爬上他的雙鬢,眼角早已有了細紋,眼球稍稍向外凸起,臉上也有幾道傷疤,他已經(jīng)八十歲了。
見到了曾經(jīng)的發(fā)小,他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我的家人都還在嗎?”他的發(fā)小不說話,只是指了指他家的方向,便走了,他順著指的方向望去,曾經(jīng)的小樹已長成參天大樹,而參天大樹之下,卻是一座接一座的墳墓。
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向那個家,那個家卻早已凌亂不堪。那座小房子下的狗洞里鉆出一只兔子,房梁斷裂的聲音夾雜著野雞撲騰翅膀的聲音。原本平整的庭院竟長出了一根根野谷,而井旁的幾棵葵菜早已變得枯黃。
他采下幾顆野谷,幾株葵菜,將葵菜洗凈放進鍋里做羹,開始舂谷,當一個個谷殼漂浮在水上時,他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當這個家像六十多年前一樣冒出縷縷炊煙時,他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快感,羹和飯一起熟了,他細心的盛好,端出門去,習慣性地喊一句:“爹,娘。吃飯了!”
沒有人回答,只有幾株小草晃了晃。
他這才明白,爹娘是永遠回不來了的。他將羹飯放在爹娘的墳前,磕了幾個響頭,開始對爹娘說:“爹,娘。五娃不孝,我知道我讓你們擔心了,六十多年來,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們過得好不好,你們遇上了什么困難,都說一家人要同甘共苦,可我一直都沒有做到。教書先生說,‘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這道理?!?/p>
他靜靜地躺在了家人的墳墓旁,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醒過來。
從軍行改寫篇六
依稀記得十五歲那年我強行堅持去參軍時父母倚在那棵茂密的槐樹下,淚眼汪汪,兩行濁淚順著臉頰流下。父母是多麼的不舍啊,而我卻一意孤行,臨走時連句告別的話都不曾說過,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六十多年了,我終于回來了,可……。
當年那茂密的槐樹不知是何原因,變得枯萎。迎面看見了一個老鄉(xiāng):“老鄉(xiāng)啊,您還記得我嗎?我是阿虎?。∥壹抑锌蛇€有誰健在嗎?”在這樣一個殘酷無情的社會中,我已不再奢求家人可以生活的美滿幸福了,只希望他們還可以茍活于世?!芭?!阿虎啊!唉!那,便是你的家了,不過那已是松柏成林墳墓一個挨著一個了,唉!”老鄉(xiāng)搖著頭,嘆著氣走了。
這個消息就好像晴天霹靂一樣,我不相信,不相信他所說的話!突然,我就像發(fā)了瘋一樣,踉踉蹌蹌的向前面那片成林松柏跑去。當我氣喘吁吁地跑到那時,呈現(xiàn)在我眼前的是這樣的一幕:
野兔眨著血紅的大眼睛,十分驚異的看著我,然后一溜煙的從狗洞中跑了出去,房梁上的野雞也因為我的到來而亂飛。那房子也破舊的不成樣子,門框上那半扇門正垂死掙扎著,發(fā)出一種讓人倍感凄涼的”吱吱呀呀“的聲音;窗子不見了,空留下窗架在那堅守崗位;墻皮早已脫落,墻面凹凸不平的,到處布滿了灰塵,蜘蛛網(wǎng)。原本干凈的庭院生長著野生的谷子,井邊也因無人而生長著葵菜。天哪!這是我的家嗎?院內(nèi)那棵茂盛的'棗樹,早已枯死,我仿佛又看到了娘打棗時的笑容。爹,娘,你們在哪里呀!
就地取材做了點粥和湯,可是我去不知該與誰一同分享??戳艘谎埏埐?,嘆了一口氣,艱難的站起身,蹣跚著走出大門,看向東面那棵老槐樹時。淚水如決堤一般涌現(xiàn)于眼眶,沾濕了我那破舊不堪的衣衫!
朦朧中我看到枯萎的老槐樹變回了當年的茂盛,而爹和娘正坐在樹下乘涼,他們好像看到了我,微笑著向我招手,示意我過去與他們一同乘涼。我笑了,邁著不穩(wěn)的步子向他們漸漸挪去,依偎在他們的懷抱中甜甜的睡去!
當?shù)诙烨宄?,人們在一棵冒出新芽的老槐樹下發(fā)現(xiàn)這個衣衫襤露的老人時,他已躺在樹下微笑著死去了。
從軍行改寫篇七
“你,你們是什么人,抓我兒子干什么?”“我們是征兵的,但凡年滿十五的男子皆要參軍?!闭f完,幾個兵丁威脅著亦小六跟他們走。亦小六看著阿爹阿娘說:“爹,娘,你們別擔心,我會回來的,我還要吃你們做的飯呢?!?/p>
黃沙漫天,戰(zhàn)馬嘶鳴,亦小六手握長戈,看著敵人朝他奔來,亦小六心中想“我得活著,我還要回去?!?/p>
軍營門口的樹黃了又綠。又是一年春天,戰(zhàn)爭終于結束,亦小六在戰(zhàn)場中僥幸存活。可此時的他已年過古稀,但是他對遠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和魂牽夢縈的故鄉(xiāng)的思念與日俱增,于是他毫不顧及自己年邁的身體,幾經(jīng)周折回到了自己的故鄉(xiāng)。
亦小六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小路,他不禁落下了淚:“爹娘,兒子回來了啊!”
“爺爺,你是從哪里來的呀?我怎么從沒見過你呀?”亦小六還在那兒沉思,突然一個小孩兒問亦小六。亦小六面帶微笑地說:“娃娃,你知道亦家在哪兒嗎?”那小孩兒一聽,說:“哦,老爺爺你是找亦家啊,喏,你看,那長滿了松樹和柏樹的地方就是亦家?!币嘈×牶?,高興地從兜中掏出僅有的兩個銅錢說:“娃娃,謝謝你,這錢你拿著買些糖吃?!?/p>
說完,亦小六邁開步伐向那長滿松樹柏樹的地方走去。
“這,這就是我家?”亦小六半信半疑地看著殘破不堪的茅草房推開了門,“嘭”,一扇門被亦小六這么一推竟然倒在了地上,一只野雞撲閃著翅膀突然飛到房梁上去了,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亦小六看到自己家中是這番景象,大喊一聲:“阿爹阿娘,我是小六啊,我回來了。”但是亦小六沒有聽到阿爹阿娘的回應,回應他的,只有無聲的寂寞。
亦小六尋遍全院,最終只在后院看見兩個墳墓,從墓碑上面刻著的字,亦小六知道了那是父母的墳,他只覺腦海中“轟”一聲,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65年了,亦小六真想好好孝敬一下父母,他曾想著親手給父母做一碗飯,可是……他慢慢地收拾了一下院落,用庭院中的野谷、野菜做了一些食物,然后他滿臉是淚地喊了一聲:“爹、娘,飯好了?!笨墒?,他聽不見任何回應。他雙手顫抖著將食物端到爹娘的墓前說:“爹、娘,兒子不孝,沒能看到你們最后一面,如今我回來了,就孝敬您二老一碗羹飯,你們要是餓了,就吃點兒吧?!?/p>
亦小六在墓前陪了一會兒父母,然后在父母墓前磕了三個頭后走出了家門。
但是出了大門,亦小六茫然地看著已經(jīng)西下的太陽,看著它還竭盡全力地釋放余暉,可是亦小六全然感覺不到它的溫暖。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的依然是戰(zhàn)場廝殺的場面和父母老去的樣子,他的雙眼噙滿了淚水,那淚中充滿了苦痛,一滴滴落下,浸濕了亦小六的長袍。
而此時,太陽也徹底落了下去。月亮,放出了冷酷、無情的月光。
從軍行改寫篇八
邊塞凄涼的景色,冷風颼颼,把我從夢中驚醒,啊!營地那么靜!哦!原來是戰(zhàn)士們出征去了。一陣風吹來一條好消息,:“楊天你年事已高,準予回家養(yǎng)老?!?/p>
我將幾件破襤不堪的衣服包裹起,走到廚房小青那里去。小青正眼淚汪汪塞飯團,他囑托我捎個信給青弟。我?guī)е∏嗟膰谕?,欣喜若狂,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回家鄉(xiāng)。
一陣叫聲把我從回憶中喚醒。我抬頭一看,原來是青弟。我把小青的書信轉交給他,并問他我的家人在哪里?他指手說:“遠處的松柏叢生和墳墓連在一起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人?!碑敃r,我都驚愕了,我欲哭而無淚。
鄉(xiāng)親們把我攙到家中,只見滿院凌亂、雜草叢生,野兔亂竄,野雞在屋檐上亂飛。
走出庭院,四處相望,是茫茫的一片,老鷹回巢發(fā)出悲鳴,我心中一片茫然……。
從軍行改寫篇九
十五歲,是一個參軍的年齡,而我已經(jīng)十五歲了,官吏的壓迫使我不得不去參軍,我只好遠離我的家鄉(xiāng),離開我的家人。
在參軍的前一天晚上,我的爹娘十分不舍,他們?yōu)槲易隽俗詈笠活D香噴噴的晚飯,在吃晚飯時,爹娘為我夾了很多菜,叫我多吃一點,大家都很沉默,然后爹打破了這份沉默,說道:“孩子,你一定要活著回來,爹娘等著你?!蔽液鴾I說道:“爹,娘,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我一定會活著回來!”
第二天,軍隊緩緩地來了,我得走了,要等三十年才能回來探望家人了。
在戰(zhàn)場上,我奮勇殺敵,傷痕累累,每當我快支撐不住的時候,我都會想起我的父母,想起我那遠方的家人,我不能死,我得活下去,就這樣,我堅持下來了。
我經(jīng)過三十年的戰(zhàn)爭,我終于可以回家探望家人了。
到了家門口,我看著那年邁的父親和那兩鬢花白的母親,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淚,我急忙撲進爹娘的懷里,擁抱他們,在我擁抱他們的同時,我很想哭,但是我不能哭,因為爹娘教導過我“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我只好讓眼淚流進我的肚子里。
到了飯點,爹娘幾乎用盡所有家當又為我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午飯。吃過午飯,我又得走了。
爹,娘,原諒兒子的不孝,無法陪你們度過晚年了,請你們好好保重身體啊!
從軍行改寫篇十
秋風呼嘯地吹著死氣沉沉的大地,帶來了悲涼與絕望。遠處,一位飽經(jīng)風霜的老人拄著木杖來到破敗不堪的家門口,在他的身后,夕陽無力地把影子投射在荒草叢生的土地上,呈現(xiàn)出這位老人六十五年痛苦的記憶和心中空蕩的陰霾。
六十五年以前,這片村子富饒而充滿生機,一隊官兵進入這片村子時,一切都變了。無數(shù)棍子和鞭子驅趕著這里無數(shù)的青年。
一位十五歲的青年被逼著穿過一條條泥石小路,伴著路上飛揚的塵土,踏上了未知的征途,走入了一個不可把握的悲慘社會。
翻山越嶺的人們,正向著遠方天際邊出發(fā)。他們不知道,無數(shù)鮮血與生命將在邊疆的關隘中流逝。一次次征戰(zhàn);一次次伏擊;一次次流血;一次次犧牲。勝利和失敗都改變不了他們的思鄉(xiāng)之情。時刻面臨死亡的痛苦和對家鄉(xiāng)的思念徘徊在他們心間,有時想跳到烈火中逃脫世俗的磨難,可是一想到家里的親人在等待自己的歸來,他們?nèi)套×艘淮斡忠淮瓮纯嗟募灏尽?/p>
又是一次大戰(zhàn),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殘余部隊逃到了一座荒廢許久的孤城,面對敵人浩浩蕩蕩的軍隊,面對自己那人員所剩無幾的城頭,這位老人對敵人說:不!
殊死的較量之后,大部分人都死了,短暫的反擊淹沒在無垠的平原中,但敵人也付出了慘重的傷亡。無力的馬蹄把這位老人帶出了絕望的戰(zhàn)場。
駝背老人無奈的回答道:遠遠望去是你家,已經(jīng)變成了松柏參雜的一片墓地。他悲從中來,卻不能嚎啕大哭,只能老淚縱橫。走到破敗不堪的家門口,推開已開始腐爛的房門,更是呈現(xiàn)出一片悲涼的景象,機敏的野兔從狗洞中鉆走,野雞拍打著翅膀飛到彎折的房梁上。房中生出了野生的`稻谷,枯井邊生出了野生的葵花。老人把谷子搗碎,把葵花采下,做了一頓簡單的飯菜,飯馬上就會做好,卻不知喊誰吃飯。無法一個人吃下這飯菜,只好在這悲涼的村莊里,遙望東方。
從軍行改寫篇十一
當年我意氣風發(fā),是個能文能武的少年。那年,我剛有十五,便收到了來自朝廷的征兵信,我又想為國奉獻上戰(zhàn)場,又放不下家中事務。我思考再三,還是決定上陣殺敵。我收拾好行囊,整理好家中事務,懷著滿腔熱血和對家中的牽掛走了。
一轉眼,六十五年過去了。如今我已八十高齡,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身上的一道道傷疤見證了戰(zhàn)場的殘忍。我拄著拐杖,心中懷著興奮和不安,我的心一如當年出征時那般,只是身體已衰老至此,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著。
路上,迎面走來的路人,手里拿著我村子里獨有的籃子。我急忙上前,一邊盡量讓自己快點走,一邊招手喊道:“老鄉(xiāng),等一下!”
那人聽到后,便停了下來:“什么事啊,老伯?”
“請問,村東頭那戶人家里,還有誰啊?”
“那戶人家,唉!都沒了!原來家里還有一條老狗,現(xiàn)在,連狗都老死了……”
我驚慌又悲涼地走回了家。回家一看,野兔從狗洞里進進出出,野雞在房梁上飛來飛去,院墻有的地方已經(jīng)坍塌,我的父親、母親,我的兄弟姐妹,全都不在了,這哪像個家??!我悲痛欲絕?!鞍?!要是這世間沒有戰(zhàn)爭,就不會有這么多想我一樣的可憐人,在親人死前都沒能見上一面……”
從軍行改寫篇十二
木船慢慢向岸邊靠近,我踏上了那塊在夢中憶過無數(shù)次的故土。步伐有些僵硬,只念著我又回來了,可又像是回不去了。
我臉上勾起許久未現(xiàn)的笑容,笑那小座青丘,笑那一野金稻,炊煙從竹林深處飄來,一切安然,山形依舊。
“客人,你是何處來的人?可是要去村中?”一個孩童在我前方,沖我喊著。我本想走上前去,那蓬頭小孩卻后退了一步。我招呼著的手緩緩放下,六十五年了,若是兒時的我在路上看見一個陌生的、滿臉胡渣、滿身傷痕的人,也會恐懼。我臉上的疤痕硬得像塊石頭,每當摸起卻又觸及內(nèi)心最酸楚的地方。此刻間,我只感覺“近鄉(xiāng)情更怯”罷了。
“是你?”一位滿臉滄桑的老人牽起小孩的手,也看見了我?!笆俏遥 蔽抑獣运前㈢娴母赣H。我上前去拉著他。他空洞深陷的眼睛泛黃,皺得像紙皮的臉黝黑嶙峋。老人一把攥住我的手,張了張口,未語淚先流。那渾濁的熱淚讓我心如刀絞?!鞍㈢嬖趹?zhàn)場上英勇殺敵,但已經(jīng)不在了?!崩先烁煽莸碾p手緊緊握住我,顫抖的臉頰依舊老淚縱橫,良久,他忽然苦澀的笑了,干澀地擠出一句話:“好,那樣也好?!焙⑼幻魉缘刈谝贿?。看著他,想起我與好兄弟阿珂當年一同被帶去服兵役時,也只是十五六歲罷。邊塞的寒風夜里,我時常夢見他于黃沙戰(zhàn)場上僵硬在血泊中,隨千軍萬馬,伴黃風狂沙,永久葬在異國他鄉(xiāng)?!熬灰姡嗪n^,古來白骨無人收”,多少年的兵臨池下,金戈鐵馬,我的兄弟,我的戰(zhàn)友,一個個血灑天涯。而我如今站在心鄉(xiāng)故園中,也算完成了彼此的一個心愿。
我就這樣走著,一里路,兩里路,三里路……離家的十里路是兒時與父親天天砍柴,玩鬧的地方?!叭耸缼谆貍拢叫我琅f枕寒流”,前方家里的稻田地也荒廢了。我還是忍著痛不欲生的悲傷,義無反顧地走著?!澳阋患依闲≡趲啄昵耙呀?jīng)先后離去,全都葬在稻田外的青山上了?!蔽伊迥甑募拍袷歉珊粤藴I水,紅脹了眼,淚卻往心里流。
車轔轔,馬蕭蕭,遠遠走來的官兵帶著一群青年,也是十五開外。父母“牽衣頓足攔道哭”遠遠地“哭聲直上干云霄”。大部隊走著,連婦女也被抓去充軍。此去經(jīng)年,又是一群年少的身影埋沒在故鄉(xiāng)的河畔,誰都明白,兩頭人等待的是生死的輪回。
五里路,六里路。悠悠流年,滄海桑田。阿珂曾言“若此戰(zhàn)我有去無回,記得回家時為我立個墓”。耳邊又響起年少時母親的哀嚎:“官爺,他們還小啊?!蔽曳置骺吹角啻豪锬菑埲嗣嫣一ㄒ踩f念俱灰。
天陰雨濕聲啾啾!塵封了許久的家就在眼前,那磨子上接了蜘蛛網(wǎng),厚厚的灰塵隨陰雨散在我的肩上,有些記憶還在角落催人感傷,而人去樓空,一切終將永久埋葬在霧中。
須臾的光陰風干了淚痕,六十五年的空白帶著血色與無盡的酸楚,我想,一臺老兵的戲也該落幕了。
從軍行改寫篇十三
終于可以回家了!心中滿懷著無限的欣喜和期望。遠看家的方向,幾行老淚流在蒼老、布滿皺紋的臉上。
六十年前,我十五歲,心中滿懷著少年的壯志。朝廷征兵,我義無返顧地跨上了戰(zhàn)馬,不顧家人的反對準備軍征,臨行前的那個晚上,母親在昏暗的油燈下,為我縫制衣裳,眼淚在不知不覺中也已經(jīng)濕透了剛剛做好的衣服。母親不停的囑咐我,父親默默的看著我,將我送了好遠好遠。我跨上戰(zhàn)馬,揚鞭而去。
黃沙滾滾,我已征戰(zhàn)過無數(shù)。我知道,年邁的父母在等著我回家,所以我不能死,我殺敵無數(shù),也立過頭功,只是,我與父母漸漸失去了聯(lián)系,一切關于他們的消息都斷了。
那年的中秋,月兒很圓,而人卻何時才能團圓?在那邊關夜晚靜的可怕,風一個勁的吹,吹得我心冷,好冷。
六十年之后,我以一個壯志凌風的少年長成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兵,唯一想的就是回家看看我的老媽媽。
“爹,娘,孩兒回來了!”我激動的推開家門,去看到一片狼藉的庭院。野兔到處亂跑,野雞在梁上亂撲,走到后院,看到的卻是一個連著一個的墳墓。我撲在父母的墳前大哭,深秋的傍晚,偶爾有幾片落葉孤風飄蕩。
我不由的嘆息,我為國獻一生,卻落得父母離我而去。哎,我老了,不中用了,但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度過此生。盡管如此,但過著田園生活卻感到很快樂,即使有時也會感到寂寞。
從軍行改寫篇十四
童年時代,我和村中的孩子們一樣,在清涼的河水里游泳,在金黃的麥地里打滾,在遍地野花叢里捉蝴蝶。回到家中,母親做好了不怎么豐盛,但特別香甜的飯菜。我忘不了父親那溫暖的懷抱,忘不了母親教我唱的歌。
可是,有一天,一群身著盔甲的士兵突然闖了進來,把我和幾個男孩子一起抓走了,聽說是要去打仗,一路上我哭嚎著,聽著雙親的呼喊隨著風越飄越遠,我突然感到這一輩子也見不到他們了,就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悲傷。十五歲那年起,我離開了家,開始了漫長的兵役生活。
此后的生活中,每天都在喊殺聲和一件件冷兵器碰撞的清脆聲音中度過的,每次兵刃相見前,我總是留戀的看看每一個同胞,因為每場戰(zhàn)役中,總會缺少許多同胞。有時候我會看著天上的星星,回想父母,從我的心中流水般的涌出許多思念,我多么想見到他們呀!我經(jīng)常在被窩里哭過。56年我一直在心底問,為什么要發(fā)動戰(zhàn)爭?至高無上的皇上是血肉之軀,我們草民也是,他有父母,我們也有啊!我想一個好皇帝首先是得民心,你把老百姓整天嚇的整天惶惶不可終日,我想是遲早也得下臺的。不要戰(zhàn)爭,不要讓天下父母失去孩子。
八十歲時,我僥幸從戰(zhàn)場上逃出來,我懷著急切的心情趕到了家鄉(xiāng),迫切的想見到我的父母,在村口,我遇見了小時候的玩伴,我們握著手,良久說不出話來。
半晌,我問伙伴:“我家中的父母還好嗎?”伙伴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說:“看,松柏旁有兩座墳墓的就是你的家。”聽了這句話,猶如晴天一個霹靂,“啪”我的拐棍掉在了地上,我踉踉蹌蹌的回到家。這……這還是原來灑滿我歡聲笑語的家嗎?野兔從狗窩里出來進去,野雞在梁上飛上飛下,屋子中灰塵落了一層又一層,蜘蛛網(wǎng)布滿了每個角落,庭院中生長著野草,井邊上生長著野葵。我長久的跪在雜草叢生的二老墳墓前,我欲哭無淚,只覺得特別酸楚,月亮出來了,我把野草做成飯,采來野葵做湯,不一會兒飯和湯熟了,放在桌前,冷冷清清的一個人,沒有人與我同享。我望著月亮,一行心酸的淚劃過我的臉龐,滑落在滿是補丁的衣服袖口上,我不盡唱到:
八十始得歸。
道逢鄉(xiāng)里人,
“家中有阿誰”
從軍行改寫篇十五
他終是回來了,帶著風塵,迎著烈陽,手里的木棍在顫抖間愈發(fā)干瘦了,望著村頭的牌子,清淚在記憶里斷成兩截。
十五歲的他被小吏抓去當兵,本以為這只是一場過客般的經(jīng)歷,不料卻消逝了大半青春年華。他拼殺過,奮勇殺敵卻撈不回一絲鼓勵,沒有人記住他。他早就麻木了,看透了死亡,匆匆六十載,留給他的僅僅是雙鬢的斑白,早已厭倦了這種生活,一人、一棍、一布包——他出逃了,回到了家。
“吱嘎”他推開了家門,驚起一陣簌簌的紛飛聲,落塵四起,一只野雞從房梁上倉皇掠起,眨眼間,一只野兔已從狗洞中飛奔而出,屋前雜草叢生,讓他以為誤入荒蕪之地。他乏了,累了,長途跋涉使他困窘不堪,草鞋上不知何時又添上了一個洞,野草拂著他,擁住了他的腳背,一陣癢意襲來,他又有了知覺。舊時的青磚依舊,他不怎的麻木了,他畢竟回了家,心里刮起了希望的風,他回到了起點,從一無所有到一無所有,接下來的日子,他喃喃:“應該不會再差了吧?”
“咕……”他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撐著門框挺直了腰,摸著肋骨,才驚覺自己兩天沒吃東西了,他罵著自己:餓到這種地步怎么會不知道?院子里的野谷和井邊的葵菜給了他一絲安慰,白煙裊裊,他在煙霧中游離了,一切都回到了從前:他做著飯,弟弟妹妹嬉笑著迎著大人回家??蛇@亦真亦幻,他不知道哪里是現(xiàn)實了。
羹飯熟時的叮嚀在他耳邊響起,他裝好了飯,奔進里屋,卻撞進了虛無,“哐當”瓷碗落了,菜灑了一地,碎瓷片刮傷了他的腳,他沖出了家門,任憑鮮血在地上拖開一道長長的痕跡。彎下了腰,他又麻木了,饑餓與疼痛消失殆盡,他又不知道怎么辦。
恍惚間,望見了門邊參差的墳頭,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沒有回家,也再也回不去了……。
“??!——”淚水順著衣服濺落進“家”里,可只有無邊的塵?;貞怂?。
他真不知道家在何方……。
從軍行改寫篇十六
我只不過是一只兵卒,社會大棋盤上的一個小小的棋子,被棋手擺布一生。
——題記。
前言。
已亥年四月初,戰(zhàn)爭依然繼續(xù),老兵李軒寧實在走不動了。將軍允許他告老還鄉(xiāng)。
李軒寧。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年我已經(jīng)八十歲了。再過三天就是我八十歲生日,能在我有生之年回家和家里人過八十歲的生日,是我此生最后的夢想。
六十五年一個輪回。這么多年以來,南征北戰(zhàn),隨著軍隊展轉流離,風餐露宿;看花開花謝,冬去春來;在刀山劍海里沖過,在戰(zhàn)火硝煙里走過,在死人堆里爬過,我根本記不清已經(jīng)過了多少個年頭。我的記憶中盡是戰(zhàn)爭和鮮血;多少神勇威武的將領死在煙火里,多少朝暮相處的戰(zhàn)友倒在血泊中,我卻一次次地死里逃生??磻T了硝煙,看慣了戰(zhàn)爭,看慣了撕殺,看慣了血泊,看慣了生死,也看透了我的一生。
我不知道是怎樣回到大黃坡村的,更不知道是怎樣回到闊別了六十五年的家中。父親、母親、大哥、大姐、三弟他們?nèi)谶@里,但是沒有人能告訴我,他們誰是誰?他們都躺在泥土下面了,再也看不到他們的面容,再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壘起來的墳墓荒草叢生。家里的院墻已經(jīng)坍塌,野兔從家里探出頭來,睜著發(fā)紅的眼睛疑惑地盯著我的舉動。推開搖搖欲墜的屋門,房梁上幾只野雞驚叫一聲,煽動翅膀,噗噗地飛串出去,掀起滾滾塵埃。陽光斜照進來,投下了一道光柱。光柱下躺著幾段斷掉的凳腳,散了一地的發(fā)霉的稻草,幾件扔在地上的破衣。一股陳腐的腥臭撲鼻而來……在這一剎那,我?guī)缀跻獣灥?,這就是我的家?!
在院子里弄來些野谷和野菜,架起爐火,煮飯充饑。獵獵篝火燃起,煙火中,往事歷歷在目:父親、母親、大哥、大姐、三弟……如今,一切都無可挽回地走向了毀滅。夕陽西下,晚霞像一塊巨大的血塊在天地間凝結。整個村莊死了一樣的寧靜,聽不到母親的呼喚,也聽不到戰(zhàn)馬的喧囂。
人,要用一生的代價來明白生死之道:一生,只不過是社會大棋盤上的一個小小的棋子,注定被棋手擺布一生。
后記。
從軍行改寫篇十七
凄清寂寥的冷風陣陣襲來,濃墨般的夜空襯得遠處的烽火愈發(fā)緊急。熊熊燃燒著,長安城徹夜無眠。
佇立窗前,耳邊依稀能聽見將士們盔甲的撞擊聲。我蹙額凝望遠方,雙手已緊握成拳,心不復平靜。我不能再將青春年華消磨于筆硯之間!一介書生又何如?從戎抗敵才是我心所向!
莊重威嚴的大殿,主帥領牙璋,下令赴戰(zhàn)場。未來得及告別爺娘,也斷了對他們最后的一絲不舍。戴鎧甲,配寶劍,跨戰(zhàn)馬,我知道,報效祖國的時刻已到。同行戰(zhàn)友,深色凝重,滿懷豪情。我將寶劍拔出鞘,凌凌劍光映襯在我眼中,那份決心更毅然決然。戰(zhàn)馬飛馳,每個戰(zhàn)士都迫切著上場殺敵。孤煙裊裊的大漠,荒草雜生,一望無垠。馬蹄,有力地撞擊地面,蹄聲與我的心跳重合跌宕著。再快些!我揚起馬鞭。
到了!我勒住韁繩,眺望龍城。那是匈奴的要地。敵人丑惡貪婪的模樣在我腦海不停閃現(xiàn)。我心中暗暗發(fā)誓:中原大地不會再讓你等欺近半步!雪,一片一片漫空飛舞著,落下,大漠頃刻白雪皚皚。我無心清理身上積落的殘雪,靜候軍令。
戰(zhàn)鼓敲響。沖?。∥遗c戰(zhàn)士們駕馬沖向敵人。喊殺聲,馬蹄聲,震耳欲聾。刀光劍影,我無所畏懼,只將劍尖刺入敵人胸膛,深深扎下。只因心中一個默念:保衛(wèi)邊疆!
雪的世界染上了血的殷紅,慘烈而悲壯。孤鳥在空中悲鳴,緩緩飛去。天色漸漸灰暗,雪愈下愈烈。這寒,冷得刺骨,折磨著殘喘的我。我沒有停下手中的劍,在敵軍中穿梭廝殺??耧L席卷,連同撲面的雪挑釁般向我壓來。我無法呼吸,透不過氣了。鮮紅的戰(zhàn)旗,早已被敵人砍得千瘡百孔,瑟瑟地在雪地中無力地飄動著。呼嘯的風,孤落的旗聲,在耳邊轟鳴,肆虐著我的累累傷痕。聲音越來越遠了。
這一生足矣!
從軍行改寫篇十八
他回來的時候秋天已經(jīng)至末了,寒冷的冬天即將到來。瑟瑟的秋風拂過貧苦的村莊,帶走了僅有的枯葉,干撇撇的.樹上掛著幾片搖搖欲墜的黃葉,它仿佛在緊緊的抓住樹“別,我不愿離去?!币安輩采牟荻牙铮L了幾棵針尖般鋒利的荊棘,唯獨它不會被風帶走。潭邊的蘆葦在風中孤獨的搖曳,它那脆弱的像頭發(fā)絲兒般的身軀都會被風折斷。
村子的偏僻處有一座似殘垣般的房屋,無人修理它那殘缺的身體。房子的門已經(jīng)不知去向,只看見門里結著一層又一層的蜘蛛網(wǎng),濃密的像一條薄毯子,掛在房門上。房子的墻壁已經(jīng)霉爛了,潮濕又陰冷,屋頂被風掀開了一個大缺口。
涼颼颼的秋風吹亂了老人飽經(jīng)滄桑的白發(fā),卻吹不走老人回家的渴望。老人拄著拐杖,艱難的向前挪動著,破舊的衣衫補了一塊又一塊,傷疤在干柴般瘦弱的身上依稀可見,消瘦的臉上布滿了皺紋,那臉上的是憂愁還是欣喜?他的背駝了,好似重擔仍背在他的背上。六十五年過去了,至今他已有八十高齡,十五歲那年,他被抓去當兵,經(jīng)歷了一次又一次的磨難和戰(zhàn)爭,踏過了重重的危險,他終于回到了闊別六十五年的家鄉(xiāng),親人們親切的目光在他眼前浮現(xiàn),這是多么熟悉而又溫暖呀!
正當他蹣跚著向前走的時候,他遇到了同他一起被抓走,去當兵的戰(zhàn)友的兒子凝軻,當他離開時凝軻還是個蹣跚學步的小孩子,可是如今他也成了個中年人了。
“凝軻呀!許久不見,可否相識?”他微微一笑。
“哎,何曾不識,家父隨您同去征戰(zhàn),一定戰(zhàn)死沙場了吧!”凝軻嘆了口氣。
“我家里還有誰呢?”老人顫抖著說。
“這,從遠處看,誰都知道那是您家,松樹柏樹下荒墓累累,雜草都漫過了墳包?!蹦V無奈的指了指遠處。
“哦,事已至此,別日登門拜訪?!崩先嗽缫蚜系?,低垂著頭拄著拐杖走去。
枯葉在風中飛舞,老人的心顫抖著,像那冰冷的潭水,絲絲涼意漫過心田。戰(zhàn)場上那滿腔熱血奮勇殺敵的他,已經(jīng)不存在了,只留下一個凄涼、孤獨的老人。簪子都綰不起來的發(fā)絲在風中飄蕩,猶如那十二月的白雪,哎,老人在心中嘆息道。
走到家門口,撥開如薄毯般厚的蜘蛛網(wǎng),映入眼簾的氣氛是這樣荒涼。家中養(yǎng)的兔子在狗洞內(nèi)外竄來竄去,像是在為兒女尋找哺育它們的食物,野雞從房梁上跌跌撞撞的飛落在地上。原來家中一片種著蔬菜生機勃勃的小菜園子,現(xiàn)在卻雜草叢生,蜘蛛網(wǎng)結了一層又一層,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只小蟲子相互擠兌一下。雜草中長著幾叢野谷子,荊棘圍在墻邊上。那一口小井已經(jīng)干枯,潮濕的井底幾只癩蛤蟆住在里面,井上生長著野葵菜。整個院子都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生氣。
老人從破舊的房子里找來石臼,把野生的谷子放在里面搗碎,拿來做飯,又到井邊采下葵菜來做羹。經(jīng)過了一個小時的折騰,房子被整理好了,飯也煮好了,老人習慣性地喊了一句“吃飯了!”,可是空蕩蕩的屋子里沒有一點回音,老人的聲音鉆進了房子的空隙里。老人這才想起,——家人都已經(jīng)去世。他看著手中的羹飯,不知道端給誰吃,淚水從干枯的眼睛里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老人抹了抹淚水,放下手中的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家門口,他輕倚在門框上,不經(jīng)意間向東望去,松樹柏樹下,幾座荒墓,可憐兮兮的坐落在那里,荊棘圍在旁邊,雜草漫過了墳包,老人思緒萬千,不再去看,而是仰望陰沉的天空,淚水奪眶而出,他隨即吟了一句:
羹飯一時熟,
不知貽阿誰。
出門東向看,
淚落沾我衣。
從軍行改寫篇十九
十五歲的那年,離開了家鄉(xiāng),離開了親人,走向了血腥的戰(zhàn)場。每每躺在軍營的帳篷里,每每輕柔的月光照到窗里,撒到我心上,親人們那模糊的容貌總會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但我,卻只能默默流淚。
親人們的面貌記不清了,家鄉(xiāng)的面貌記不清了,而那個歸家的愿望,一直藏在我心里。盼啊盼,直到雙鬢發(fā)白,我才如愿以償,終于回到了讓我魂牽夢縈的家鄉(xiāng)了。
經(jīng)過時間的沖刷,回家的路我早已忘記,只好攔住了一位白發(fā)蒼蒼的樵夫上前詢問,誰知這樵夫,正是我幼時的玩伴。
“真的是你嗎?”我握住了樵夫顫抖的雙手。
“六十年了,六十年了,沒想到咱們還能相見?!遍苑蚣拥卣f。
“是啊。我家里現(xiàn)在還有什么人???我爹娘呢?”我問道。
“唉,他們都不在了……瞧,那里就是你的家。”樵夫嘆了口氣。什么?我的心不由得一顫,順著樵夫所指的方向一看,那里是家嗎?明明就是一塊松樹參雜的墓地。我懷著悲痛的心情,步履蹣跚的向家里走去。
推開了傾倒的柴門,我的眼前凄涼一片,往日溫暖的家,早已變成了殘垣斷壁。院中雜草叢生,枯葉鋪了一地,水井邊長滿了野葵花,野雞被嚇得飛到了房梁上,野兔從狗洞里鉆進鉆出。凄凄秋風呼嘯著拂過,那風聲中,也帶著低低的悲傷。我撫摸著一件件那曾經(jīng)無比熟悉,而現(xiàn)在卻已腐爛的家具,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已經(jīng)消逝,我的心如同刀絞般的疼痛。
我采來了野谷用來做飯,采來了野葵花用來做湯。飯熟了,湯也熟了,可是這菜肴我能和誰一起分享?我嘆了口氣,走出了屋子。
夕陽的余暉灑在大地上,家家都燃起了炊煙。涼風習習,倍感凄涼,我倚在門前,低聲唱起了兒時的歌謠,淚水不禁劃過臉頰。
今后,我又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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