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翻譯及注釋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注音(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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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翻譯及注釋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注音(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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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的學(xué)習(xí)、工作、生活中,肯定對各類范文都很熟悉吧。寫范文的時候需要注意什么呢?有哪些格式需要注意呢?下面我給大家整理了一些優(yōu)秀范文,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我們一起來看一看吧。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翻譯及注釋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注音篇一

【原文】

滕文公為世子①,將之楚,過宋而見孟子。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

世子自楚反,復(fù)見孟子。孟子曰:“世子疑吾言乎?夫道一而已矣。成規(guī)②謂齊景公曰:‘彼,丈夫也;我,丈夫也;吾何畏彼哉?’顏淵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為者亦若是?!鲀x③曰:‘文王,我?guī)熞?周公豈欺我哉?’今膝,絕長補短,將五十里也,猶可以為善國?!稌吩唬骸羲幉活ㄑ"埽始膊获??!?/p>

【注釋】

①世子:即太子。“世”和“太”古音相同,古書常通用。②成規(guī) :齊國的勇士。 ③公明儀:人名,復(fù)姓公明,名儀,魯國賢人,曾 子學(xué)生.④瞑眩:眼睛昏花看不清楚。⑤瘳(chou):病愈。

【譯文】

滕文公還是太子的時候,要到楚國去,經(jīng)過家國時拜訪了孟子。孟子給他講善良是人的本性的道理,話題不離堯舜。

太子從楚國回來,又來拜訪孟子。孟子說:“太子不相信我的話嗎?道理都是一致的啊。成脫對齊景公說:‘他是一個男子漢,我也是一個男子漢,我為什么怕他呢?’顏淵說:‘舜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有作為的人也會像他那樣?!鲀x說:‘文王是我的 老師;周公難道會欺騙我嗎?’現(xiàn)在的滕國,假如把疆土截長補短也有將近方圓五十里吧。還可以治理成一個好國家。《尚書》說 ‘如果藥不能使人頭昏眼花,那病是不會痊愈的?!薄?/p>

【讀解】

“道性善”和“稱堯舜”是孟子思想中的`兩條綱,而這兩方面又是密切聯(lián)系在一起的。

“道性善”就是宣揚“性善論”?!靶陨啤钡恼秸f法,最早就 見于這里。所以,本章還有重要的思想史資料價值。當(dāng)然,從“性善”的內(nèi)容來看,在“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公孫五上》)的 論述中就已經(jīng)展開了。

“稱堯舜”就是宣揚唐堯虞舜的“王道”政治,也就是孟子口口聲聲所說的“仁政”。 所謂“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

“不忍人之心”的善良本性是“不忍人之政”的仁政的基礎(chǔ),二者的關(guān)系是密不可分的。 所以,孟子“道性善”要“言必稱堯舜”,這是非常清楚的了.

至于滕文公再次拜訪時孟子所引述的那些話,不外乎鼓勵他 要有實施仁政的勇氣罷了。因為,古往令來,不論是圣賢還是普通人,本性都是善良的,圣賢能做到的,普通人經(jīng)過努力也能做得到。何況,滕國雖然小,但折算起來也有方圓五十里國土嘛,只要是實施仁政,照樣可以治理成一個好的國家。

這就是孟子的苦心,無論大國小國,只要是有機會就抓住不放,抓住宣揚自己的政治學(xué)說和治國方案。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翻譯及注釋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注音篇二

有為神農(nóng)之言者許行,自楚之滕,踵門而告文公曰:“遠方之人,聞君行仁政,愿受一廛而為氓?!蔽墓c之處。其徒數(shù)十人,皆衣褐,捆屨織席以為食。

陳良之徒陳相,與其弟辛,負耒耜而自宋之滕,曰:“聞君行圣人之政,是亦圣人也,愿為圣人氓?!?/p>

陳相見許行而大悅,盡棄其學(xué)而學(xué)焉。陳相見孟子,道許行之言曰:“滕君,則誠賢君也;雖然,未聞道也。賢者與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今也,滕有倉廩府庫,則是厲民而自養(yǎng)也,惡得賢!”

孟子曰:“許子必種粟而后食乎?”

曰:“然?!?/p>

“許子必織布然后衣乎?”

曰:“否。許子衣褐?!?/p>

“許子冠乎?”

曰:“冠?!?/p>

曰:“奚冠?”

曰:“冠素?!?/p>

曰:“自織之與?”

曰:“否,以粟易之。”

曰:“許子奚為不自織?”

曰:“害于耕。”

曰:“許子以釜甑爨,以鐵耕乎?”

曰:“然?!?/p>

“自為之與?”

曰:“否,以粟易之?!?/p>

“以粟易械器者,不為厲陶冶;陶冶亦以其械器易粟者,豈為厲農(nóng)夫哉?且許子何不為陶冶,舍皆取諸其宮中而用之?何為紛紛然與百工交易?何許子之不憚煩?”

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為也?!薄叭粍t治天下,獨可耕且為與?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為備,如必自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義也。”

“當(dāng)堯之時,天下猶未平。洪水橫流,泛濫于天下。草木暢茂,禽獸繁殖,五谷不登,禽獸逼人。獸蹄鳥跡之道,交于中國。堯獨憂之,舉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澤而焚之,禽獸逃匿。禹疏九河,瀹濟漯,而注諸海;決汝漢,排淮泗,而注之江;然后中國可得而食也。當(dāng)是時也,禹八年于外,三過其門而不入,雖欲耕,得乎?”

“后稷教民稼穡,樹藝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人之有道也,飽食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于禽獸。圣人有憂之,使契為司徒,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敘,朋友有信。放勛曰:‘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使自得之,又從而振德之?!ト酥畱n民如此,而暇耕乎?”

“堯以不得舜為己憂,舜以不得禹、皋陶為己憂。夫以百畝之不易為己憂者,農(nóng)夫也。分人以財謂之惠,教人以善謂之忠,為天下得人者謂之仁。是故以天下與人易,為天下得人難??鬃釉唬骸笤?,堯之為君!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君哉,舜也!巍巍乎,有天下而不與焉!’堯舜之治天下,豈無所用其心哉?亦不用于耕耳!”

“吾聞用夏變夷者,未聞變于夷者也。陳良,楚產(chǎn)也,悅周公、仲尼之道,北學(xué)于中國;北方之學(xué)者,未能或之先也。彼所謂豪杰之士也。子之兄弟,事之?dāng)?shù)十年,師死而遂倍之。昔者,孔子沒,三年之外,門人治任將歸。入揖于子貢,相向而哭,皆失聲,然后歸。子貢反,筑室于場,獨居三年,然后歸。他日,子夏、子張、子游以有若似圣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強qiǎng曾子。曾子曰:‘不可,江漢以濯之,秋陽以暴之,皓皓乎不可尚已!’今也,南蠻決舌之人,非先王之道,子倍子之師而學(xué)之,亦異于曾子矣。吾聞‘出于幽谷,遷于喬木’者,未聞下喬木而入于幽谷者。《魯頌》曰:‘戎狄是膺,荊舒是懲?!芄角意咧?,子是之學(xué),亦為不善變矣。”

“從許子之道,則市賈不貳,國中無偽;雖使五尺之童適市,莫之或欺。布帛長短同,則賈相若;麻縷絲絮輕重同,則賈相若;五谷多寡同,則賈相若;屨大小同,則賈相若?!?/p>

曰:“夫物之不齊,物之情也?;蛳啾遁?,或相什伯,或相千萬。子比而同之,是亂天下也。巨屨小屨同賈,人豈為之哉?從許子之道,相率而為偽者也,惡能治國家!”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翻譯及注釋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注音篇三

有個研究神農(nóng)學(xué)說的人許行,從楚國來到滕國,走到門前稟告滕文公說:“遠方的人,聽說您實行仁政,愿意接受一處住所做您的百姓?!彪墓o了他住所。他的門徒幾十人,都穿粗麻布的衣服,靠編鞋織席為生。陳良的門徒陳相,和他的弟弟陳辛,背了農(nóng)具耒和耜從宋國來到滕國,對滕文公說:“聽說您實行圣人的政治主張,這也算是圣人了,我們愿意做圣人的百姓?!?/p>

陳相見到許行后非常高興,完全放棄了他原來所學(xué)的東西而向許行學(xué)習(xí)。陳相來見孟子,轉(zhuǎn)述許行的話說道:“滕國的國君,的確是賢德的君主;雖然這樣,但他還是沒真正認識圣人之道啊。賢君應(yīng)和百姓一起耕作而取得食物,一面做飯,一面治理天下?,F(xiàn)在,滕國有的是糧倉和收藏財物布帛的倉庫,那么這就是使百姓困苦來養(yǎng)肥自己,哪里算得上賢呢!”

孟子問道:“許先生一定要自己種莊稼然后才吃飯嗎?”陳相說:“是的?!?/p>

孟子說:“許子一定要自己織布然后才穿衣服嗎?”

陳相說:“不,許子穿未經(jīng)紡織的粗麻布衣?!?/p>

孟子說:“許子戴帽子嗎?”

陳相說:“戴帽子?!?/p>

孟子說:“戴什么帽子?”

陳相說:“戴生絹做的帽子。”

孟子說:“自己織的嗎?”

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

孟子說:“許子為什么不自己織呢?”

陳相說:“對耕種有妨礙?!?/p>

孟子說:“許子用鐵鍋瓦甑做飯、用鐵制農(nóng)具耕種嗎?”

陳相說:“對?!?/p>

孟子說:“是自己制造的嗎?”

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p>

孟子說:“用糧食換農(nóng)具炊具不算損害了陶匠鐵匠;陶匠鐵匠也是用他們的農(nóng)具炊具換糧食,難道能算是損害了農(nóng)夫嗎?況且許子為什么不自己燒陶煉鐵,使得一切東西都是從自己家里拿來用呢?為什么忙忙碌碌地同各種工匠進行交換呢?為什么許子這樣地不怕麻煩呢?”

陳相說:“各種工匠的活兒本來就不可能又種地又兼著干?!泵献诱f;“這樣說來,那么治理天下難道就可以又種地又兼著干嗎?有做官的人干的事,有當(dāng)百姓的人干的事。況且一個人的生活,各種工匠制造的東西都要具備,如果一定要自己制造然后才用,這是帶著天下的人奔走在道路上不得安寧。所以說:有的人使用腦力,有的人使用體力。使用腦力的人統(tǒng)治別人,使用體力的人被人統(tǒng)治;被人統(tǒng)治的人供養(yǎng)別人,統(tǒng)治別人的人被人供養(yǎng),這是天下通行的道理?!?/p>

“當(dāng)唐堯的時候,天下還沒有平定。大水亂流,到處泛濫。草木生長茂盛,禽獸大量繁殖,五谷都不成熟,野獸威脅人們。鳥獸踐踏出來的道路,縱橫交錯,遍布在中原大地。唐堯暗自為此擔(dān)憂,選拔舜來治理。舜派益管火,益放大火焚燒山野沼澤地帶的草木,野獸就逃避躲藏起來了。舜又派禹疏通九河,疏導(dǎo)濟水、漯水,讓它們流入海中;掘通妝水、漢水,排除淮河、泗水的淤塞,讓它們流入長江。這樣一來,中原地帶的人民才能夠正常耕種,賴以生活。當(dāng)這個時候,禹在外奔波八年,多次經(jīng)過家門都沒有進去,即使想要耕種,行嗎?”

“后稷教導(dǎo)百姓耕種收割,種植莊稼,莊稼成熟了,百姓得以生存繁殖。關(guān)于做人的道理,單是吃得飽、穿得暖、住得安逸卻沒有教化,便和禽獸近似了。唐堯又為此擔(dān)憂,派契做司徒,把人與人之間應(yīng)有的關(guān)系的道理教給百姓:父子之間有骨肉之親,君臣之間有禮義之道,夫婦之間有內(nèi)外之別,長幼之間有尊卑之序,朋友之間有誠信之德。唐堯說:‘使百姓勤勞,使他們歸附,使他們正直,幫助他們,使他們得到向善之心,又隨著救濟他們,對他們施加恩惠?!茍驗榘傩者@樣擔(dān)憂,還有空閑去耕種嗎?”

“唐堯把得不到舜作為自己的憂慮,舜把得不到禹、皋陶作為自己的憂慮。把地種不好作為自己憂慮的人,是農(nóng)民。把財物分給別人叫做惠,教導(dǎo)別人向善叫做忠,為天下找到賢人叫做仁。所以把天下讓給別人是容易的,為天下找到賢人卻很難??鬃诱f:‘堯作為君主,真?zhèn)ゴ蟀?!只有天最偉大,只有堯能效法天來行事。廣大遼闊啊,百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舜真是個得君主之道的人??!崇高啊,擁有天下卻不把它據(jù)為私有!’堯舜治理下,難道不要費心思嗎?只不過不用在耕種上罷了!”

“我只聽說過用中原的一切來改變邊遠落后地區(qū)的,沒有聽說過用邊遠落后地區(qū)的一切來改變中原的。陳良本來是楚國的人,喜愛周公、孔子的學(xué)說,由南而北來到中原學(xué)習(xí)。北方的學(xué)者還沒有人能夠超過他。他可以稱得上是豪杰之士了。你們兄弟跟隨他學(xué)習(xí)幾十年,他一死,你們就背叛了他!以前孔子死的時候,門徒們都為他守孝三年,三年以后,大家才收拾行李準備回家。臨走的時候,都去向子貢行禮告別,相對而哭,泣不成聲,然后才離開。子貢又回到孔子的墓地重新筑屋,獨自守墓三年,然后才離開。后來,子夏、子張、子游認為有若有點像孔子,便想用尊敬孔子的禮來尊敬他,他們希望曾子也同意。曾子說:‘不可以。就像曾經(jīng)用江漢的水清洗過,又在夏天的太陽下曝曬過,潔白無瑕。我們的老師是沒有誰還能夠相比的?!缃襁@個怪腔怪調(diào)的南方蠻干,說話誹謗先王的圣賢之道,你們卻背叛自己的老師而向他學(xué)習(xí),這和曾子的態(tài)度恰恰相反。我只聽說過從幽暗的山溝飛出來遷往高大的樹木的,從沒聽說過從高大的樹木飛下來遷往幽暗的山溝的?!遏旐灐氛f:‘攻擊北方的戎狄,懲罰南方的荊舒?!芄星乙舫@樣的南方蠻干,你們卻去向他學(xué)習(xí),這簡直是越變越壞了啊。”

陳相說:“如果順從許子的學(xué)說,市價就不會不同,國都里就沒有欺詐行為。即使讓身高五尺的孩子到市集去,也沒有人欺騙他。布匹和絲織品,長短相同價錢就相同;麻線和絲絮,輕重相同價錢就相同;五谷糧食,數(shù)量相同價錢就相同;鞋子,大小相同價錢就相同?!?/p>

孟子說:“物品的價格不一致,是物品的本性決定的。有的相差一倍到五倍,有的相差十倍百倍,有的相差千倍萬倍。您讓它們平列等同起來,這是使天下混亂的做法。制作粗糙的鞋子和制作精細的鞋子賣同樣的價錢,人們難道會去做精細的鞋子嗎?按照許子的辦法去做,便是彼此帶領(lǐng)著去干弄虛作假的事,哪里能治好國家!”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翻譯及注釋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注音篇四

許行孟子原文及翻譯

出處或作者:《孟子》

有為神農(nóng)之言者許行,自楚之滕,踵門而告文公曰:“遠方之人,聞君行仁政,愿受一廛而為氓?!蔽墓c之處。其徒數(shù)十人,皆衣褐,捆屨織席以為食。

陳良之徒陳相,與其弟辛,負耒耜而自宋之滕,曰:“聞君行圣人之政,是亦圣人也,愿為圣人氓?!?/p>

陳相見許行而大悅,盡棄其學(xué)而學(xué)焉。陳相見孟子,道許行之言曰:“滕君,則誠賢君也;雖然,未聞道也。賢者與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今也,滕有倉廩府庫,則是厲民而自養(yǎng)也,惡得賢!”

孟子曰:“許子必種粟而后食乎?”曰:“然?!薄霸S子必織布然后衣乎?”曰:“否。許子衣褐?!薄霸S子冠乎?”曰:“冠?!痹唬骸稗晒?”曰:“冠素?!痹唬骸白钥椫c?”曰:“否,以粟易之?!痹唬骸霸S子奚為不自織?”曰:“害于耕?!痹唬骸霸S子以釜甑爨,以鐵耕乎?”曰:“然。”“自力之與?”曰:“否,以粟易之?!?/p>

“以粟易械器者,不為厲陶冶;陶冶亦以其械器易粟者,豈為厲農(nóng)夫哉?且許子何不為陶冶,舍皆取諸其宮中而用之?何為紛紛然與百工交易?何許子之不憚煩?”

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為也?!薄叭粍t治天下,獨可耕且為與?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為備,如必自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義也。”

“當(dāng)堯之時,天下猶未平。洪水橫流,泛濫于天下。草木暢茂,禽獸繁殖,五谷不登,禽獸逼人。獸蹄鳥跡之道,交于中國。堯獨憂之,舉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澤而焚之,禽獸逃匿。禹疏九河,瀹濟漯,而注諸海;決汝漢,排淮泗,而注之江;然后中國可得而食也。當(dāng)是時也,禹八年于外,三過其門而不入,雖欲耕,得乎?”

“后稷教民稼穡,樹藝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人之有道也,飽食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于禽獸。圣人有憂之,使契為司徒,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敘,朋友有信。放勛曰:‘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使自得之,又從而振德之?!ト酥畱n民如此,而暇耕乎?”

“堯以不得舜為己憂,舜以不得禹、皋陶為己憂。夫以百畝之不易為己憂者,農(nóng)夫也。分人以財謂之惠,教人以善謂之忠,為天下得人者謂之仁。是故以天下與人易,為天下得人難??鬃釉唬骸笤眨瑘蛑疄榫?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君哉,舜也!巍巍乎,有天下而不與焉!’堯舜之治天下,豈無所用其心哉?亦不用于耕耳!”

“從許子之道,則市賈不貳,國中無偽;雖使五尺之童適市,莫之或欺。布帛長短同,則賈相若;麻縷絲絮輕重同,則賈相若;五谷多寡同,則賈相若;屨大小同,則賈相若?!?/p>

曰:“夫物之不齊,物之情也?;蛳啾遁?,或相什伯,或相千萬。子比而同之,是亂天下也。巨屨小屨同賈,人豈為之哉?從許子之道,相率而為偽者也,惡能治國家!”

許行全文翻譯:

有個研究神農(nóng)學(xué)說的人許行,從楚國來到滕國,走到門前稟告滕文公說:“遠方的人,聽說您實行仁政,愿意接受一處住所做您的百姓。”滕文公給了他住所。他的門徒幾十人,都穿粗麻布的衣服,靠編鞋織席為生。

陳良的門徒陳相,和他的弟弟陳辛,背了農(nóng)具耒和耜從宋國來到滕國,對膝文公說:“聽說您實行圣人的政治主張,這也算是圣人了,我們愿意做圣人的百姓?!?/p>

陳相見到許行后非常高興,完全放棄了他原來所學(xué)的東西而向許行學(xué)習(xí)。陳相來見孟子,轉(zhuǎn)述許行的話說道:“滕國的國君,的確是賢德的君主;雖然這樣,還沒聽到治國的真道理。賢君應(yīng)和百姓一起耕作而取得食物,一面做飯,一面治理天下?,F(xiàn)在,滕國有的是糧倉和收藏財物布帛的倉庫,那么這就是使百姓困苦來養(yǎng)肥自己,哪里算得上賢呢!”

孟子問道:“許子一定要自己種莊稼然后才吃飯嗎?”陳相說:“對?!泵献诱f:“許子一定要自己織布然后才穿衣服嗎?”陳相說:“不,許子穿未經(jīng)紡織的粗麻布衣。”孟子說:“許子戴帽子嗎?”陳相說:“戴帽子。”孟子說:“戴什么帽子?”陳相說:“戴生絹做的帽子。”孟子說:“自己織的嗎?”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泵献诱f:“許子為什么不自己織呢?”陳相說:“對耕種有妨礙?!泵献诱f:“許子用鐵鍋瓦甑做飯、用鐵制農(nóng)具耕種嗎?”陳相說:“對。”孟子說:“是自己制造的嗎?”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

孟子說:“用糧食換農(nóng)具炊具不算損害了陶匠鐵匠;陶匠鐵匠也是用他們的農(nóng)具炊具換糧食,難道能算是損害了農(nóng)夫嗎?再說許子為什么不自己燒陶煉鐵,使得一切東西都是從自己家里拿來用呢?為什么忙忙碌碌地同各種工匠進行交換呢?為什么許子這樣地不怕麻煩呢?”

陳相說:“各種工匠的活兒本來就不可能又種地又兼著干?!泵献诱f;“這樣說來,那末治理天下難道就可以又種地又兼著干嗎?有做官的人干的事,有當(dāng)百姓的人干的事。況且一個人的生活,各種工匠制造的東西都要具備,如果一定要自己制造然后才用,這是帶著天下的人奔走在道路上不得安寧。所以說:有的人使用腦力,有的人使用體力。使用腦力的人統(tǒng)治別人,使用體力的人被人統(tǒng)治;被人統(tǒng)治的人供養(yǎng)別人,統(tǒng)治別人的人被人供養(yǎng),這是天下一般的道理。”

“當(dāng)唐堯的時候,天下還沒有平定。大水亂流,到處泛濫。草木生長茂盛,禽獸大量繁殖,五谷都不成熟,野獸威脅人們。鳥獸所走的道路,遍布在中原地帶。唐堯暗自為此擔(dān)憂,選撥舜來治理。舜派益管火,益放大火焚燒山野沼澤地帶的草木,野獸就逃避躲藏起來了。舜又派禹疏通九河,疏導(dǎo)濟水、漯水,讓它們流入海中;掘通妝水、漢水,排除淮河、泗水的淤塞,讓它們流入長江。這樣一來,中原地帶才能夠耕種并收獲糧食。當(dāng)這個時候,禹在外奔波八年,多次經(jīng)過家門都沒有進去,即使想要耕種,行嗎?”

“后稷教導(dǎo)百姓耕種收割,種植莊稼,莊稼成熟了,百姓得以生存繁殖。關(guān)于做人的道理,單是吃得飽、穿得暖、住得安逸卻沒有教化,便和禽獸近似了。唐堯又為此擔(dān)憂,派契做司徒,把人與人之間應(yīng)有的關(guān)系的道理教給百姓:父子之間有骨肉之親,君臣之間有禮義之道,夫婦之間有內(nèi)外之別,長幼之間有尊卑之序,朋友之間有誠信之德。唐堯說:‘使百姓勤勞,使他們歸附,使他們正直,幫助他們,使他們得到向善之心,又隨著救濟他們,對他們施加恩惠?!茍驗榘傩者@樣擔(dān)憂,還有空閑去耕種嗎?”

“唐堯把得不到舜作為自己的憂慮,舜把得不到禹、皋陶作為自己的憂慮。把地種不好作為自己憂慮的人,是農(nóng)民。把財物分給別人叫做惠,教導(dǎo)別人向善叫做忠,為天下找到賢人叫做仁。所以把天下讓給別人是容易的,為天下找到賢人卻很難??鬃诱f:‘堯作為君主,真?zhèn)ゴ蟀?只有天最偉大,只有堯能效法天。廣大遼闊啊,百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舜真是個得君主之道的人啊!崇高啊,有天下卻不事事過問!’堯舜治理下,難道不要費心思嗎?只不過不用在耕種上罷了!”

陳相說:“如果順從許子的學(xué)說,市價就不會不同,國都里就沒有欺詐行為。即使讓身高五尺的孩子到市集去,也沒有人欺騙他。布匹和絲織品,長短相同價錢就相同;麻線和絲絮,輕重相同價錢就相同;五谷糧食,數(shù)量相同價錢就相同;鞋子,大小相同價錢就相同。”

孟子說:“物品的價格不一致,是物品的本性決定的。有的相差一倍到五倍,有的相差十倍百倍,有的相差千倍萬倍。您讓它們平列等同起來,這是使天下混亂的做法。制作粗糙的鞋子和制作精細的鞋子賣同樣的價錢,人們難道會去做精細的鞋子嗎?按照許子的辦法去做,便是彼此帶領(lǐng)著去干弄虛作假的事,哪里能治好國家!”

許行對照翻譯:

有為神農(nóng)之言者許行,自楚之滕,踵門而告文公曰:“遠方之人,聞君行仁政,愿受一廛而為氓。”文公與之處。其徒數(shù)十人,皆衣褐,捆屨織席以為食。

有個研究神農(nóng)學(xué)說的人許行,從楚國來到滕國,走到門前稟告滕文公說:“遠方的人,聽說您實行仁政,愿意接受一處住所做您的百姓?!彪墓o了他住所。他的門徒幾十人,都穿粗麻布的衣服,靠編鞋織席為生。

陳良之徒陳相,與其弟辛,負耒耜而自宋之滕,曰:“聞君行圣人之政,是亦圣人也,愿為圣人氓?!?/p>

陳良的門徒陳相,和他的弟弟陳辛,背了農(nóng)具耒和耜從宋國來到滕國,對膝文公說:“聽說您實行圣人的政治主張,這也算是圣人了,我們愿意做圣人的百姓?!?/p>

陳相見許行而大悅,盡棄其學(xué)而學(xué)焉。陳相見孟子,道許行之言曰:“滕君,則誠賢君也;雖然,未聞道也。賢者與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今也,滕有倉廩府庫,則是厲民而自養(yǎng)也,惡得賢!”

陳相見到許行后非常高興,完全放棄了他原來所學(xué)的東西而向許行學(xué)習(xí)。陳相來見孟子,轉(zhuǎn)述許行的話說道:“滕國的國君,的確是賢德的君主;雖然這樣,還沒聽到治國的真道理。賢君應(yīng)和百姓一起耕作而取得食物,一面做飯,一面治理天下?,F(xiàn)在,滕國有的是糧倉和收藏財物布帛的倉庫,那么這就是使百姓困苦來養(yǎng)肥自己,哪里算得上賢呢!”

孟子曰:“許子必種粟而后食乎?”曰:“然?!薄霸S子必織布然后衣乎?”曰:“否。許子衣褐?!薄霸S子冠乎?”曰:“冠?!痹唬骸稗晒?”曰:“冠素。”曰:“自織之與?”曰:“否,以粟易之?!痹唬骸霸S子奚為不自織?”曰:“害于耕?!痹唬骸霸S子以釜甑爨,以鐵耕乎?”曰:“然?!薄白粤χc?”曰:“否,以粟易之?!?/p>

孟子問道:“許子一定要自己種莊稼然后才吃飯嗎?”陳相說:“對。”孟子說:“許子一定要自己織布然后才穿衣服嗎?”陳相說:“不,許子穿未經(jīng)紡織的粗麻布衣?!泵献诱f:“許子戴帽子嗎?”陳相說:“戴帽子。”孟子說:“戴什么帽子?”陳相說:“戴生絹做的帽子。”孟子說:“自己織的嗎?”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泵献诱f:“許子為什么不自己織呢?”陳相說:“對耕種有妨礙?!泵献诱f:“許子用鐵鍋瓦甑做飯、用鐵制農(nóng)具耕種嗎?”陳相說:“對?!泵献诱f:“是自己制造的嗎?”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p>

“以粟易械器者,不為厲陶冶;陶冶亦以其械器易粟者,豈為厲農(nóng)夫哉?且許子何不為陶冶,舍皆取諸其宮中而用之?何為紛紛然與百工交易?何許子之不憚煩?”

孟子說:“用糧食換農(nóng)具炊具不算損害了陶匠鐵匠;陶匠鐵匠也是用他們的農(nóng)具炊具換糧食,難道能算是損害了農(nóng)夫嗎?再說許子為什么不自己燒陶煉鐵,使得一切東西都是從自己家里拿來用呢?為什么忙忙碌碌地同各種工匠進行交換呢?為什么許子這樣地不怕麻煩呢?”

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為也?!薄叭粍t治天下,獨可耕且為與?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為備,如必自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義也?!?/p>

陳相說:“各種工匠的活兒本來就不可能又種地又兼著干?!泵献诱f;“這樣說來,那末治理天下難道就可以又種地又兼著干嗎?有做官的人干的事,有當(dāng)百姓的人干的事。況且一個人的生活,各種工匠制造的東西都要具備,如果一定要自己制造然后才用,這是帶著天下的人奔走在道路上不得安寧。所以說:有的人使用腦力,有的人使用體力。使用腦力的人統(tǒng)治別人,使用體力的人被人統(tǒng)治;被人統(tǒng)治的人供養(yǎng)別人,統(tǒng)治別人的人被人供養(yǎng),這是天下一般的道理?!?/p>

“當(dāng)堯之時,天下猶未平。洪水橫流,泛濫于天下。草木暢茂,禽獸繁殖,五谷不登,禽獸逼人。獸蹄鳥跡之道,交于中國。堯獨憂之,舉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澤而焚之,禽獸逃匿。禹疏九河,瀹濟漯,而注諸海;決汝漢,排淮泗,而注之江;然后中國可得而食也。當(dāng)是時也,禹八年于外,三過其門而不入,雖欲耕,得乎?”

“當(dāng)唐堯的時候,天下還沒有平定。大水亂流,到處泛濫。草木生長茂盛,禽獸大量繁殖,五谷都不成熟,野獸威脅人們。鳥獸所走的道路,遍布在中原地帶。唐堯暗自為此擔(dān)憂,選撥舜來治理。舜派益管火,益放大火焚燒山野沼澤地帶的草木,野獸就逃避躲藏起來了。舜又派禹疏通九河,疏導(dǎo)濟水、漯水,讓它們流入海中;掘通妝水、漢水,排除淮河、泗水的淤塞,讓它們流入長江。這樣一來,中原地帶才能夠耕種并收獲糧食。當(dāng)這個時候,禹在外奔波八年,多次經(jīng)過家門都沒有進去,即使想要耕種,行嗎?”

“后稷教民稼穡,樹藝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人之有道也,飽食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于禽獸。圣人有憂之,使契為司徒,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敘,朋友有信。放勛曰:‘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使自得之,又從而振德之?!ト酥畱n民如此,而暇耕乎?”

“后稷教導(dǎo)百姓耕種收割,種植莊稼,莊稼成熟了,百姓得以生存繁殖。關(guān)于做人的道理,單是吃得飽、穿得暖、住得安逸卻沒有教化,便和禽獸近似了。唐堯又為此擔(dān)憂,派契做司徒,把人與人之間應(yīng)有的關(guān)系的道理教給百姓:父子之間有骨肉之親,君臣之間有禮義之道,夫婦之間有內(nèi)外之別,長幼之間有尊卑之序,朋友之間有誠信之德。唐堯說:‘使百姓勤勞,使他們歸附,使他們正直,幫助他們,使他們得到向善之心,又隨著救濟他們,對他們施加恩惠?!茍驗榘傩者@樣擔(dān)憂,還有空閑去耕種嗎?”

“堯以不得舜為己憂,舜以不得禹、皋陶為己憂。夫以百畝之不易為己憂者,農(nóng)夫也。分人以財謂之惠,教人以善謂之忠,為天下得人者謂之仁。是故以天下與人易,為天下得人難??鬃釉唬骸笤?,堯之為君!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君哉,舜也!巍巍乎,有天下而不與焉!’堯舜之治天下,豈無所用其心哉?亦不用于耕耳!”

“唐堯把得不到舜作為自己的憂慮,舜把得不到禹、皋陶作為自己的憂慮。把地種不好作為自己憂慮的人,是農(nóng)民。把財物分給別人叫做惠,教導(dǎo)別人向善叫做忠,為天下找到賢人叫做仁。所以把天下讓給別人是容易的,為天下找到賢人卻很難。孔子說:‘堯作為君主,真?zhèn)ゴ蟀?只有天最偉大,只有堯能效法天。廣大遼闊啊,百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舜真是個得君主之道的人啊!崇高啊,有天下卻不事事過問!’堯舜治理下,難道不要費心思嗎?只不過不用在耕種上罷了!”

“從許子之道,則市賈不貳,國中無偽;雖使五尺之童適市,莫之或欺。布帛長短同,則賈相若;麻縷絲絮輕重同,則賈相若;五谷多寡同,則賈相若;屨大小同,則賈相若?!?/p>

陳相說:“如果順從許子的學(xué)說,市價就不會不同,國都里就沒有欺詐行為。即使讓身高五尺的孩子到市集去,也沒有人欺騙他。布匹和絲織品,長短相同價錢就相同;麻線和絲絮,輕重相同價錢就相同;五谷糧食,數(shù)量相同價錢就相同;鞋子,大小相同價錢就相同?!?/p>

曰:“夫物之不齊,物之情也?;蛳啾遁蛳嗍膊?,或相千萬。子比而同之,是亂天下也。巨屨小屨同賈,人豈為之哉?從許子之道,相率而為偽者也,惡能治國家!”

孟子說:“物品的價格不一致,是物品的本性決定的。有的相差一倍到五倍,有的相差十倍百倍,有的相差千倍萬倍。您讓它們平列等同起來,這是使天下混亂的做法。制作粗糙的鞋子和制作精細的鞋子賣同樣的價錢,人們難道會去做精細的鞋子嗎?按照許子的辦法去做,便是彼此帶領(lǐng)著去干弄虛作假的事,哪里能治好國家!”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翻譯及注釋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注音篇五

有個研究神農(nóng)學(xué)說的人許行,從楚國來到滕國,走到門前稟告滕文公說:“遠方的人,聽說您實行仁政,愿意接受一處住所做您的百姓。”滕文公給了他住所。他的門徒幾十人,都穿粗麻布的衣服,靠編鞋織席為生。

陳良的門徒陳相,和他的弟弟陳辛,背了農(nóng)具耒和耜從宋國來到滕國,對膝文公說:“聽說您實行圣人的政治主張,這也算是圣人了,我們愿意做圣人的百姓。”

陳相見到許行后非常高興,完全放棄了他原來所學(xué)的東西而向許行學(xué)習(xí)。陳相來見孟子,轉(zhuǎn)述許行的話說道:“滕國的國君,的確是賢德的君主;雖然這樣,還沒聽到治國的真道理。賢君應(yīng)和百姓一起耕作而取得食物,一面做飯,一面治理天下。現(xiàn)在,滕國有的是糧倉和收藏財物布帛的倉庫,那么這就是使百姓困苦來養(yǎng)肥自己,哪里算得上賢呢!”

孟子問道:“許子一定要自己種莊稼然后才吃飯嗎?”陳相說:“對?!泵献诱f:“許子一定要自己織布然后才穿衣服嗎?”陳相說:“不,許子穿未經(jīng)紡織的粗麻布衣?!泵献诱f:“許子戴帽子嗎?”陳相說:“戴帽子?!泵献诱f:“戴什么帽子?”陳相說:“戴生絹做的帽子。”孟子說:“自己織的嗎?”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泵献诱f:“許子為什么不自己織呢?”陳相說:“對耕種有妨礙。”孟子說:“許子用鐵鍋瓦甑做飯、用鐵制農(nóng)具耕種嗎?”陳相說:“對?!泵献诱f:“是自己制造的嗎?”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

孟子說:“用糧食換農(nóng)具炊具不算損害了陶匠鐵匠;陶匠鐵匠也是用他們的農(nóng)具炊具換糧食,難道能算是損害了農(nóng)夫嗎?再說許子為什么不自己燒陶煉鐵,使得一切東西都是從自己家里拿來用呢?為什么忙忙碌碌地同各種工匠進行交換呢?為什么許子這樣地不怕麻煩呢?”

陳相說:“各種工匠的活兒本來就不可能又種地又兼著干?!泵献诱f;“這樣說來,那末治理天下難道就可以又種地又兼著干嗎?有做官的人干的事,有當(dāng)百姓的人干的事。況且一個人的生活,各種工匠制造的東西都要具備,如果一定要自己制造然后才用,這是帶著天下的人奔走在道路上不得安寧。所以說:有的人使用腦力,有的人使用體力。使用腦力的人統(tǒng)治別人,使用體力的人被人統(tǒng)治;被人統(tǒng)治的人供養(yǎng)別人,統(tǒng)治別人的人被人供養(yǎng),這是天下一般的道理?!?/p>

“當(dāng)唐堯的時候,天下還沒有平定。大水亂流,到處泛濫。草木生長茂盛,禽獸大量繁殖,五谷都不成熟,野獸威脅人們。鳥獸所走的道路,遍布在中原地帶。唐堯暗自為此擔(dān)憂,選撥舜來治理。舜派益管火,益放大火焚燒山野沼澤地帶的草木,野獸就逃避躲藏起來了。舜又派禹疏通九河,疏導(dǎo)濟水、漯水,讓它們流入海中;掘通妝水、漢水,排除淮河、泗水的淤塞,讓它們流入長江。這樣一來,中原地帶才能夠耕種并收獲糧食。當(dāng)這個時候,禹在外奔波八年,多次經(jīng)過家門都沒有進去,即使想要耕種,行嗎?”

“后稷教導(dǎo)百姓耕種收割,種植莊稼,莊稼成熟了,百姓得以生存繁殖。關(guān)于做人的道理,單是吃得飽、穿得暖、住得安逸卻沒有教化,便和禽獸近似了。唐堯又為此擔(dān)憂,派契做司徒,把人與人之間應(yīng)有的關(guān)系的道理教給百姓:父子之間有骨肉之親,君臣之間有禮義之道,夫婦之間有內(nèi)外之別,長幼之間有尊卑之序,朋友之間有誠信之德。唐堯說:‘使百姓勤勞,使他們歸附,使他們正直,幫助他們,使他們得到向善之心,又隨著救濟他們,對他們施加恩惠。’唐堯為百姓這樣擔(dān)憂,還有空閑去耕種嗎?”

“唐堯把得不到舜作為自己的憂慮,舜把得不到禹、皋陶作為自己的憂慮。把地種不好作為自己憂慮的人,是農(nóng)民。把財物分給別人叫做惠,教導(dǎo)別人向善叫做忠,為天下找到賢人叫做仁。所以把天下讓給別人是容易的,為天下找到賢人卻很難??鬃诱f:‘堯作為君主,真?zhèn)ゴ蟀。≈挥刑熳顐ゴ?,只有堯能效法天。廣大遼闊啊,百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舜真是個得君主之道的人啊!崇高啊,有天下卻不事事過問!’堯舜治理下,難道不要費心思嗎?只不過不用在耕種上罷了!”

陳相說:“如果順從許子的學(xué)說,市價就不會不同,國都里就沒有欺詐行為。即使讓身高五尺的孩子到市集去,也沒有人欺騙他。布匹和絲織品,長短相同價錢就相同;麻線和絲絮,輕重相同價錢就相同;五谷糧食,數(shù)量相同價錢就相同;鞋子,大小相同價錢就相同。”

孟子說:“物品的價格不一致,是物品的本性決定的。有的相差一倍到五倍,有的相差十倍百倍,有的相差千倍萬倍。您讓它們平列等同起來,這是使天下混亂的做法。制作粗糙的鞋子和制作精細的鞋子賣同樣的價錢,人們難道會去做精細的鞋子嗎?按照許子的辦法去做,便是彼此帶領(lǐng)著去干弄虛作假的事,哪里能治好國家!”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翻譯及注釋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注音篇六

有關(guān)許行原文及翻譯

原文:

有為神農(nóng)之言者許行,自楚之滕,踵門而告文公曰:“遠方之人,聞君行仁政,愿受一廛而為氓?!蔽墓c之處。其徒數(shù)十人,皆衣褐,捆屨織席以為食。

陳良之徒陳相,與其弟辛,負耒耜而自宋之滕,曰:“聞君行圣人之政,是亦圣人也,愿為圣人氓。”

陳相見許行而大悅,盡棄其學(xué)而學(xué)焉。陳相見孟子,道許行之言曰:“滕君,則誠賢君也;雖然,未聞道也。賢者與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今也,滕有倉廩府庫,則是厲民而自養(yǎng)也,惡得賢!”

孟子曰:“許子必種粟而后食乎?”曰:“然。”“許子必織布然后衣乎?”曰:“否。許子衣褐?!薄霸S子冠乎?”曰:“冠?!痹唬骸稗晒冢俊痹唬骸肮谒??!痹唬骸白钥椫c?”曰:“否,以粟易之?!痹唬骸霸S子奚為不自織?”曰:“害于耕?!痹唬骸霸S子以釜甑爨,以鐵耕乎?”曰:“然?!薄白粤χc?”曰:“否,以粟易之?!?/p>

“以粟易械器者,不為厲陶冶;陶冶亦以其械器易粟者,豈為厲農(nóng)夫哉?且許子何不為陶冶,舍皆取諸其宮中而用之?何為紛紛然與百工交易?何許子之不憚煩?”

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為也。”“然則治天下,獨可耕且為與?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為備,如必自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義也?!?/p>

“當(dāng)堯之時,天下猶未平。洪水橫流,泛濫于天下。草木暢茂,禽獸繁殖,五谷不登,禽獸逼人。獸蹄鳥跡之道,交于中國。堯獨憂之,舉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澤而焚之,禽獸逃匿。禹疏九河,瀹濟漯,而注諸海;決汝漢,排淮泗,而注之江;然后中國可得而食也。當(dāng)是時也,禹八年于外,三過其門而不入,雖欲耕,得乎?”

“后稷教民稼穡,樹藝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人之有道也,飽食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于禽獸。圣人有憂之,使契為司徒,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敘,朋友有信。放勛曰:‘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使自得之,又從而振德之。’圣人之憂民如此,而暇耕乎?”

“堯以不得舜為己憂,舜以不得禹、皋陶為己憂。夫以百畝之不易為己憂者,農(nóng)夫也。分人以財謂之惠,教人以善謂之忠,為天下得人者謂之仁。是故以天下與人易,為天下得人難??鬃釉唬骸笤眨瑘蛑疄榫?!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君哉,舜也!巍巍乎,有天下而不與焉!’堯舜之治天下,豈無所用其心哉?亦不用于耕耳!”

“吾聞用夏變夷者,未聞變于夷者也。陳良,楚產(chǎn)也,悅周公、仲尼之道,北學(xué)于中國。北方之學(xué)者,未能或之先也。彼所謂豪杰之士也。子之兄弟事之?dāng)?shù)十年,師死而遂倍之!昔者孔子沒,三年之外,門人治任將歸,人揖于子貢,相向而哭,皆失聲,然后歸。子貢反,筑室于場,獨居三年,然后歸。他日,子夏、子張、子游以有若似圣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強曾子。曾子曰:‘不可;江漢以濯之,秋陽以暴之,皜皜乎不可尚已?!褚材闲U鴃舌之人,非先王之道,子倍子之師而學(xué)之,亦異于曾子矣。吾聞出于幽谷遷于喬木者,未聞下喬木而人于幽谷者。《魯頌》曰:‘戎狄是膺,荊舒是懲?!芄角意咧邮侵畬W(xué),亦為不善變矣?!?/p>

“從許子之道,則市賈不貳,國中無偽;雖使五尺之童適市,莫之或欺。布帛長短同,則賈相若;麻縷絲絮輕重同,則賈相若;五谷多寡同,則賈相若;屨大小同,則賈相若?!?/p>

曰:“夫物之不齊,物之情也。或相倍蓰,或相什伯,或相千萬。子比而同之,是亂天下也。巨屨小屨同賈,人豈為之哉?從許子之道,相率而為偽者也,惡能治國家!”

翻譯譯文

有個研究神農(nóng)學(xué)說的人許行,從楚國來到滕國,走到門前稟告滕文公說:“遠方的人,聽說您實行仁政,愿意接受一處住處做您的百姓?!彪墓o了他住處。他的徒弟幾十人,都穿粗麻布的衣物,靠編鞋織席為生。

陳良的徒弟陳相,和他的弟弟陳辛,背了農(nóng)具耒和耜從宋國來到滕國,對膝文公說:“聽說您實行圣人的政治主張,這也算是圣人了,我們愿意做圣人的百姓?!?/p>

陳相見到許行后非常高興,完全放棄了他原來所學(xué)的東西而向許行學(xué)習(xí)。陳相來見孟子,轉(zhuǎn)述許行的話說道:“滕國的國君,的確是賢德的君主;雖然這樣,還沒聽到治國的真道理。賢君應(yīng)和百姓一起耕作而取得食物,一面做飯,一面治理天下。現(xiàn)在,滕國有的是糧倉和收藏財物布帛的倉庫,那么這就是使百姓困苦來養(yǎng)肥自己,哪里算得上賢呢!”

孟子問:“許子一定要自己種莊稼然后才吃飯嗎?”陳相說:“對?!泵献诱f:“許子一定要自己織布然后才穿衣物嗎?”陳相說:“不,許子穿未經(jīng)紡織的粗麻布衣?!泵献诱f:“許子戴帽子嗎?”陳相說:“戴帽子?!泵献诱f:“戴什么帽子?”陳相說:“戴生絹做的帽子。”孟子說:“自己織的嗎?”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孟子說:“許子為什么不自己織呢?”陳相說:“對耕種有妨礙?!泵献诱f:“許子用鐵鍋瓦甑做飯、用鐵制農(nóng)具耕種嗎?”陳相說:“對?!泵献诱f:“是自己制造的嗎?”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p>

孟子說:“用糧食換農(nóng)具炊具不算傷害了陶匠鐵匠;陶匠鐵匠也是用他們的農(nóng)具炊具換糧食,難道能算是傷害了農(nóng)夫嗎?再說許子為什么不自己燒陶煉鐵,使得一切東西都是從自己家里拿來用呢?為什么忙忙碌碌地同各種工匠進行交換呢?為什么許子這樣地不怕麻煩呢?”

陳相說:“各種工匠的活兒本來就不可能又種地又兼著干?!泵献诱f;“這樣說來,那末治理天下難道就可以又種地又兼著干嗎?有做官的人干的事,有當(dāng)百姓的人干的.事。況且一個人的生活,各種工匠制造的東西都要具備,如果一定要自己制造然后才用,這是帶著天下的人奔走在道路上不得安寧。所以說:有的人使用腦力,有的人使用體力。使用腦力的人統(tǒng)治別人,使用體力的人被人統(tǒng)治;被人統(tǒng)治的人供養(yǎng)別人,統(tǒng)治別人的人被人供養(yǎng),這是天下一般的道理。”

“當(dāng)唐堯的時候,天下還沒有平定。大水亂流,到處泛濫。草木生長茂盛,禽獸大量繁殖,五谷都不成熟,野獸威脅人們。鳥獸所走的道路,遍布在中原地帶。唐堯暗自為此擔(dān)憂,選撥舜來治理。舜派益管火,益放大火焚燒山野沼澤地帶的草木,野獸就逃避躲藏起來了。舜又派禹疏通九河,疏導(dǎo)濟水、漯水,讓它們流入海中;掘通妝水、漢水,排除淮河、泗水的淤塞,讓它們流入長江。這樣一來,中原地帶才能夠耕種并收獲糧食。當(dāng)這個時候,禹在外奔波八年,多次經(jīng)過家門都沒有進去,即使想要耕種,可以嗎?”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翻譯及注釋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注音篇七

有為神農(nóng)之言者許行,自楚之滕,踵門而告文公曰:“遠方之人,聞君行仁政,愿受一廛而為氓?!蔽墓c之處。其徒數(shù)十人,皆衣褐,捆屨織席以為食。

陳良之徒陳相,與其弟辛,負耒耜而自宋之滕,曰:“聞君行圣人之政,是亦圣人也,愿為圣人氓。”

陳相見許行而大悅,盡棄其學(xué)而學(xué)焉。陳相見孟氏,道許行之言曰:“滕君,則誠賢君也;雖然,未聞道也。賢者與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今也,滕有倉廩府庫,則是厲民而自養(yǎng)也,惡得賢!”

孟氏曰:“許子必種粟而后食乎?”曰:“然。”“許子必織布然后衣乎?”曰:“否。許子衣褐?!薄霸S子冠乎?”曰:“冠。”曰:“奚冠?”曰:“冠素?!痹唬骸白钥椫c?”曰:“否,以粟易之?!痹唬骸霸S子奚為不自織?”曰:“害于耕。”曰:“許子以釜甑爨,以鐵耕乎?”曰:“然?!薄白粤χc?”曰:“否,以粟易之?!?/p>

“以粟易械器者,不為厲陶冶;陶冶亦以其械器易粟者,豈為厲農(nóng)夫哉?且許子何不為陶冶,舍皆取諸其宮中而用之?何為紛紛然與百工交易?何許子之不憚煩?”

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為也。”“然則治天下,獨可耕且為與?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為備,如必自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義也?!?/p>

“當(dāng)堯之時,天下猶未平。洪水橫流,泛濫于天下。草木暢茂,禽獸繁殖,五谷不登,禽獸逼人。獸蹄鳥跡之道,交于中國。堯獨憂之,舉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澤而焚之,禽獸逃匿。禹疏九河,瀹濟漯,而注諸海;決汝漢,排淮泗,而注之江;然后中國可得而食也。當(dāng)是時也,禹八年于外,三過其門而不入,雖欲耕,得乎?”

“后稷教民稼穡,樹藝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人之有道也,飽食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于禽獸。圣人有憂之,使契為司徒,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敘,朋友有信。放勛曰: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使自得之,又從而振德之。圣人之憂民如此,而暇耕乎?”

“堯以不得舜為己憂,舜以不得禹、皋陶為己憂。夫以百畝之不易為己憂者,農(nóng)夫也。分人以財謂之惠,教人以善謂之忠,為天下得人者謂之仁。是故以天下與人易,為天下得人難??鬃釉唬骸笤?,堯之為君!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君哉,舜也!巍巍乎,有天下而不與焉!堯舜之治天下,豈無所用其心哉?亦不用于耕耳!”

“從許子之道,則市賈不貳,國中無偽;雖使五尺之童適市,莫之或欺。布帛長短同,則賈相若;麻縷絲絮輕重同,則賈相若;五谷多寡同,則賈相若;屨大小同,則賈相若?!?/p>

曰:“夫物之不齊,物之情也。或相倍蓰,或相什伯,或相千萬。子比而同之,是亂天下也。巨屨小屨同賈,人豈為之哉?從許子之道,相率而為偽者也,惡能治國家!”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翻譯及注釋 許行滕文公上原文及注音篇八

有個研究神農(nóng)學(xué)說的人許行,從楚國來到滕國,走到門前稟告滕文公說:“遠方的人,聽說您實行仁政,愿意接受一處住所做您的百姓?!彪墓o了他住所。他的門徒幾十人,都穿粗麻布的衣服,靠編鞋織席為生。

陳良的門徒陳相,和他的弟弟陳辛,背了農(nóng)具耒和耜從宋國來到滕國,對膝文公說:“聽說您實行圣人的`政治主張,這也算是圣人了,我們愿意做圣人的百姓?!?/p>

陳相見到許行后非常高興,完全放棄了他原來所學(xué)的東西而向許行學(xué)習(xí)。陳相來見孟氏,轉(zhuǎn)述許行的話說道:“滕國的國君,的確是賢德的君主;雖然這樣,還沒聽到治國的真道理。賢君應(yīng)和百姓一起耕作而取得食物,一面做飯,一面治理天下?,F(xiàn)在,滕國有的是糧倉和收藏財物布帛的倉庫,那么這就是使百姓困苦來養(yǎng)肥自己,哪里算得上賢呢!”

孟氏問道:“許行一定要自己種莊稼然后才吃飯嗎?”陳相說:“對?!泵鲜险f:“許行一定要自己織布然后才穿衣服嗎?”陳相說:“不,許行穿未經(jīng)紡織的粗麻布衣?!泵鲜险f:“許行戴帽子嗎?”陳相說:“戴帽子?!泵鲜险f:“戴什么帽子?”陳相說:“戴生絹做的帽子?!泵鲜险f:“自己織的嗎?”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泵鲜险f:“許行為什么不自己織呢?”陳相說:“對耕種有妨礙?!泵鲜险f:“許行用鐵鍋瓦甑做飯、用鐵制農(nóng)具耕種嗎?”陳相說:“對。”孟氏說:“是自己制造的嗎?”陳相說:“不,用糧食換的?!?/p>

孟氏說:“用糧食換農(nóng)具炊具不算損害了陶匠鐵匠;陶匠鐵匠也是用他們的農(nóng)具炊具換糧食,難道能算是損害了農(nóng)夫嗎?再說許行為什么不自己燒陶煉鐵,使得一切東西都是從自己家里拿來用呢?為什么忙忙碌碌地同各種工匠進行交換呢?為什么許行這樣地不怕麻煩呢?”

陳相說:“各種工匠的活兒本來就不可能又種地又兼著干?!泵鲜险f;“這樣說來,那末治理天下難道就可以又種地又兼著干嗎?有做官的人干的事,有當(dāng)百姓的人干的事。況且一個人的生活,各種工匠制造的東西都要具備,如果一定要自己制造然后才用,這是帶著天下的人奔走在道路上不得安寧。所以說:有的人使用腦力,有的人使用體力。使用腦力的人統(tǒng)治別人,使用體力的人被人統(tǒng)治;被人統(tǒng)治的人供養(yǎng)別人,統(tǒng)治別人的人被人供養(yǎng),這是天下一般的道理。”

“當(dāng)唐堯的時候,天下還沒有平定。大水亂流,到處泛濫。草木生長茂盛,禽獸大量繁殖,五谷都不成熟,野獸威脅人們。鳥獸所走的道路,遍布在中原地帶。唐堯暗自為此擔(dān)憂,選撥舜來治理。舜派益管火,益放大火焚燒山野沼澤地帶的草木,野獸就逃避躲藏起來了。舜又派禹疏通九河,疏導(dǎo)濟水、漯水,讓它們流入海中;掘通妝水、漢水,排除淮河、泗水的淤塞,讓它們流入長江。這樣一來,中原地帶才能夠耕種并收獲糧食。當(dāng)這個時候,禹在外奔波八年,多次經(jīng)過家門都沒有進去,即使想要耕種,行嗎?”

“后稷教導(dǎo)百姓耕種收割,種植莊稼,莊稼成熟了,百姓得以生存繁殖。關(guān)于做人的道理,單是吃得飽、穿得暖、住得安逸卻沒有教化,便和禽獸近似了。唐堯又為此擔(dān)憂,派契做司徒,把人與人之間應(yīng)有的關(guān)系的道理教給百姓:父子之間有骨肉之親,君臣之間有禮義之道,夫婦之間有內(nèi)外之別,長幼之間有尊卑之序,朋友之間有誠信之德。唐堯說:使百姓勤勞,使他們歸附,使他們正直,幫助他們,使他們得到向善之心,又隨著救濟他們,對他們施加恩惠。唐堯為百姓這樣擔(dān)憂,還有空閑去耕種嗎?”

“唐堯把得不到舜作為自己的憂慮,舜把得不到禹、皋陶作為自己的憂慮。把地種不好作為自己憂慮的人,是農(nóng)民。把財物分給別人叫做惠,教導(dǎo)別人向善叫做忠,為天下找到賢人叫做仁。所以把天下讓給別人是容易的,為天下找到賢人卻很難。孔子說:‘堯作為君主,真?zhèn)ゴ蟀?!只有天最偉大,只有堯能效法天。廣大遼闊啊,百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舜真是個得君主之道的人啊!崇高啊,有天下卻不事事過問!堯舜治理下,難道不要費心思嗎?只不過不用在耕種上罷了!”

陳相說:“如果順從許行的學(xué)說,市價就不會不同,國都里就沒有欺詐行為。即使讓身高五尺的孩子到市集去,也沒有人欺騙他。布匹和絲織品,長短相同價錢就相同;麻線和絲絮,輕重相同價錢就相同;五谷糧食,數(shù)量相同價錢就相同;鞋子,大小相同價錢就相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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